“那当然!我们只是提供敬香的场所,但是,不诱导,不强迫,不报复,一切全凭自愿!”
在皇室的秘籍中,清晰地记载着“三不原则”,体现香火的本质。
一旦诱之以利,或是许以厚利,必定染上杂质,就不再是纯粹的香火。
比如,敬一次香火,拿一两银子。
那么,必然吸引无数的香客。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些变质的香火,卫工无法吸收,也无法受益,反而深受其害,被其中的“铜臭味”熏死。
如果用上强迫的手段,基本上等于作死。一旦暗藏的诅咒汇集起来,别说是虚弱的卫工扛不住,就是真神也要陨落。
这就是龙神定下的天道法则,适用于中原大地,与西方盛行的“信仰体系”,存在很大的不同。
简单地说,自愿是香火的最高法则,几乎等同于本源,不容许践踏。
尤其是外姓的香火,更加注重自愿的原则,必须慎之又慎。
也就是说,卫龙可以组织学生,集众祭祀,也可以鼓励敬香,但不能“购买”,也不能“交易”,更不能强迫。
这一点,就连太白居也不敢违背。
以李白深不可测的威能,也只能设下道场,先敬香,后启阵。至于缴纳的玉晶,那是阵法的消耗,虽然利润很大,却在敬香之后,与香火无关。
对此,卫张氏也曾去过城隍庙上香,也曾听过庙祝的解释,多少有一些了解。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同意,提出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们卫家连老祖的名讳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设下香堂的灵牌呢?在无法积聚香火的情况下,就算学生感恩图报,自愿敬香,也是白白浪费了香火,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没错,卫家确实不知道卫工。
在蔡氏的千年追杀下,卫家早就成为“地老鼠”,只是偷偷地繁衍血脉。在日常的家祭中,始祖的牌位一片空白,连名字都没有,以至于卫工得不到子孙后代的香火供奉。
或许,在别的支脉中,始祖的牌位写有名字,但在卫龙的这一支,却是完全的空白。别说是牌位,就是族谱,也只能追溯到五代以前,连第六代是谁都不清楚,就更别说卫工了。
而且,在五代的传承中,没有出现大修士的存在,也就无人晋升为二祖或三祖,感应不了始祖的存在。
此时,在书房中的几个人,就数卫龙最清楚自家的血脉源头。
他稍事斟酌,立刻就拿定了主意,决定揭开真相,不再隐藏于地下,当一只可怜的地老鼠。
家里有了常驻的大内保镖,又有朱雨铃的那一抱,卫龙无所顾忌,娓娓而谈,述说千年血仇的始末。
当然,他隐去了卫工躲在魂海的事实,也省略了夺舍蔡倡的计划,就连蔡侦的迫害也没有提及,以免母亲担心。
卫张氏泪流满面,既激动于儿子的奋起,也惊悚于血仇的真相。
总计九十多万的同族,惨死于蔡氏的刀口下,而自己却一无所知,这是何等的残酷,又是何等的痛心!
卫张氏扭头瞧向卫小红,看到卫小红紧紧地攥住小拳头,不禁心中一痛,温和地拉起卫小红的手,握在掌心中,轻轻地掰开拳头,哽咽着问:“小红,你现在花开几瓣?”
卫小红吐出压抑的一口气,压下满腔的仇恨,恭敬地应答:“前不久是六瓣,后来在哥哥的帮助下,变成了九瓣,现在又多了一瓣,总共十瓣了!”
“不错。你年纪还小,机会也很多,但也千万不能懈怠,更应该奋起直追,尽快成长,协助哥哥,把卫氏发扬光大!”
“我会的!我一定要替姐姐报仇,杀光万恶的蔡狗,重铸卫氏的辉煌!”
面对硕果仅存的同源血脉,卫龙十分重视,问道:“小红妹妹,你刚才说的第十瓣,是什么属性,又是从哪里来的?”
“属性佩服,来自卫斌!”
“佩服?卫斌?说说具体情况。”
“这几天,我负责教导蒙童,其中就有卫斌。他非常调皮,仗着识字的底蕴,在讲堂上炸刺,说我年纪小,见识短,何以成为夫子,差点没把我气死。后来,我灵机一动,双管齐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治服了。所以,他非常佩服我!”
同样是十岁多一点的小屁孩,一个是男孩子,一个是女孩子,却在特殊的私塾中,变成弟子与夫子的关系,也难怪卫斌不服气,公然挑衅卫小红。
卫龙觉得很有喜感,问道:“你说的双管齐下,是什么妙招?”
“一,用戒尺抽打,让他明白夫子的尊严不容挑衅;二,用学问考校,让他知道夫子的学识不容质疑!”
“那你觉得,是戒尺好,还是学识好?”卫龙不希望卫小红变成一个只会体罚的女夫子。
卫小红头一仰,理所当然地回答:“学识是最重要的根本,戒尺是不得已的手段!”
卫龙大为激赏,亲热地摸摸卫小红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
卫暖听到这里,轻舒一口气,赞道:“说得好,小红不愧是修士种子,不愧是少爷钦点的夫子!”
卫小红寄人篱下,忐忑地问:“我打了卫斌,作为父亲,你不见怪吗?”
“无妨!那小子太调皮,太不听话,你尽管打,打死了我再生一个!”
话是这么说,卫暖哪里舍得?对于自家的儿子,他宝贝着呢,只等卫斌成才,光宗耀祖呢。
由于千年血仇的缘故,书房中的气氛太压抑太沉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