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恬恬第二天起迟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已经接近八点,平时她都差不多到了公司。
她匆匆忙忙下楼,看到小表舅已经吃完早餐,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
她快速地和小表舅问了声早安,便去厨房拿了片面包含在嘴里。出来的时候小表舅已经不在客厅,黑色加长宾利停在大门口,瞿杨站在一旁,看到她后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恬恬小姐,请上车。”
《劫爱记》文/云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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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恬恬正愁赶不及上班,看到这一阵仗,很明显是小表舅特意在等自己。
她对瞿杨笑了笑,便坐进了车内。
她的嘴里还嚼着面包,脸颊鼓鼓的,谢云卓将保温杯打开,递给惠恬恬。
惠恬恬顺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是温热的豆浆,豆子的香味浓厚,很解渴。
吃完面包,她又猛灌了一口,才把杯子还给谢云卓。
“小表舅,谢谢啊,今天睡过头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毕竟那是小表舅的公司,员工迟到被大老板看见总是不太好吧。
因为起的匆忙,惠恬恬没来得及梳头,只是用手扒了扒,鬓角几缕头发顽皮地翘了出来。
谢云卓看了她一眼,十分自然地伸手。白皙修长的指轻柔地撩起一缕黑亮的发丝。
他忍不住微微向她倾身。
惠恬恬本来正急切地张望着路况,突然感觉谢云卓靠近了自己,一回头,正巧和谢云卓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几乎呼吸相闻。
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小表舅,怎么了?”
谢云卓的睫毛浓密而纤长,包裹着墨黑的瞳仁,乌沉沉的看不见底。
“头发乱了,理一理。”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后背靠回真皮座椅,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惠恬恬经他提醒,小小惊呼一声,连忙翻开包包拿出镜子照了照,又用小梳子梳服帖。她不爱化妆,但保持仪表整洁是最起码的礼仪。
谢云卓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直到车子缓缓停在大楼前。
惠恬恬冲谢云卓道过别,便匆忙推开车门下去。
走出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很多人看着她。
这时候已接近八点半,再不上楼恐怕就要迟到,可她分明感觉周围一些人是和她同一公司的,这时候居然谁都不动,只是神色古怪地看着她。
她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时间思考,抬头打算步上台阶。
可她刚抬头,就发现台阶最上面树桩似的站着一个人。
手中一束红玫瑰,花瓣有些蔫,此刻因为倒栽着有一片花瓣渐渐飘到了地上。外套有些皱,拉链开着,脸色憔悴,看着惠恬恬的双眼即使透过镜片都能看出红红的血丝。
“阎涛?”惠恬恬一瞬间惊住。
她想起阎涛自情人节那天起每天都约她一起吃饭,不过惠恬恬没有答应。但是下班时都能看到他捧着玫瑰站在楼下大门口等着,也不顾旁人的议论。
惠恬恬有些苦恼,每次都为了避过他从地下停车场绕出去。
可是今天他一大早怎么堵在大门口?看那样子,似乎昨晚没回家,等她等了一整夜!
惠恬恬目瞪口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
“惠恬恬,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我只想和你吃一顿饭,为什么你不答应?”阎涛突然将花束扔开,急步走下台阶,一把捉住惠恬恬的手腕,手指着不远处仍静静停在一旁的黑色豪车,黑色的车膜只能让人隐约辨出里面坐着的是位男性。
“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嫌我穷,没别人能耐让你坐豪车?你一大早让别的男人送过来是不是因为昨晚就和他在一起过夜?”阎涛不顾一切地咆哮,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手的力气很大,紧紧捉着惠恬恬,惠恬恬的手腕很疼,几乎就要被他捏碎。
她挣扎着:“你放开,阎涛,我们好好说话。”
阎涛根本不听她的话,他的脸扭曲着,表情十分痛苦:“我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虚荣的女人,可是我还是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真的不想放开你,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
阎涛说到这里,突然被不知何时窜出来的几名保安压制住。
惠恬恬终于得以解脱,她连连后退几步,蹙着眉揉着被捏得发紫的手腕。
阎涛在几个保安的禁锢下无法接近惠恬恬,只能通红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她,眼里似乎还含着泪,一声一声叫着惠恬恬的名字,在保安的押解下被带去了保安处。
惠恬恬只觉全身一阵鸡皮疙瘩往外掉。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路旁,方才停着那台车的地方如今已经空了。
惠恬恬再也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眼神,低着头匆匆跑进大楼。及至扔在地上的那束蔫了吧唧的花,她微微绕开,快步走了进去。
不过小半天时间,这件事便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闹得公司里人尽皆知。
中午在餐厅,四周各色目光让惠恬恬倍感压力。
她将饭菜打包,提了餐盒匆匆回办公室。
食之无味。
惠恬恬刚把餐盒扔进垃圾桶,办公室陆陆续续地回了人。
杜燕欲言又止,惠恬恬垂头刷着微博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