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郡王也不错,只不过和那位宸王殿下站在一起,顿时就黯然失色了。
杨氏脸色一变,立马就抬手捂住了潘淑容的嘴,又看了潘景语一眼,这才斟酌着压低声音道:“宸王殿下出了名的性子狠戾,平日里也不喜旁人议论他的容貌,你给我注意着点!”
潘淑容双睫轻颤,有些发懵地点了点头,杨氏这才把手松开。
一想到今天在姚国公府的事,她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大嫂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教的,竟把淑仪养成了那种性子!这下好了,没得把我们淑容也一起连累了!”
在外人看来,潘家的女儿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今天在姚家的事就算是有猫腻,但是总归潘淑仪自己也有责任,她要是不贪嘴哪有这么多事?!原想着今日和姚夫人聊得还算投缘,可这么一搅和,她倒是对这门亲事没多少信心了。
又看了潘景语一眼,杨氏道:“景语,你也别怪二婶多嘴,往后你这性子还得收一收,可不能再随便跟人动手了!”
这也幸亏是姚夫人大度,换了别人,没准她们今天就要有大祸了!
潘景语弯了弯唇,并未答话——
姚景诗今日费尽心机来这一出无非就是想让姚夫人觉得潘家人没礼数从而疏远她们。虽然是迂回从潘淑仪下的手,可实际上背后的目标是她。但是她又不想着讨好姚家,为何要生生地吃下这个哑巴亏?
杨氏还没摸清潘景语的性子,见她不说话,也就没再继续。横竖离着回府还有些时间,她便说起了宋珏和宋瑀的事情——
宸王宋珏是已故废太子宋华沐的嫡长子,由东华国的和亲公主、太子妃李妍所出,李妍膝下还有一女——明惜郡主宋玥。而明郡王宋瑀则是宋华沐的庶子,生母是太子侧妃谢氏,也是谢蕴仪的姑母。
当初巫蛊案牵涉甚广,听闻光是涉及的太子一派人命就多达上千条。尘埃落定之后,和宋华沐有关联的也就只剩下了他的二子一女。三人并未被薄待,相反地,全都地位尊贵、荣宠无限。
坊间大多传说——
宋衍之所以厚待宋珏和宋玥,完全是因为他们已经亡故了的母亲李妍是东华国老皇帝李献最为宠爱的女儿。本来李妍嫁过来不到十年就病亡已经惹得李献雷霆大怒了,为了不破坏两国邦交,宋衍这才将人留了下来好生对待。至于宋瑀,则完全是为了不给人口舌,故随便做做样子封了个闲散郡王。
想起潘淑容刚刚由心而发的称赞,杨氏怕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遂又不放心地提了句:“明郡王暂且不说,实际上他也就只有郡王的名号好听一些,如今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还住在宸王府中。至于宸王,那更是咱们惹不起的了……”
顿了顿,深思熟虑了片刻,她又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继续道:“听说宸王府里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往年那些被赐进府里或者是旁人送进府的,皆是不出三日就横着出来了。那尸首,是看都不能看!甚至还有人说她们全是被宸王殿下吸干鲜血而亡!”
宋珏暗地里被人称作“妖王”,除了行事手段狠毒之外,也与这事有莫大的关系。
看着杨氏栩栩如生恍如亲眼见过的表情,潘淑容的小脸倏地就白了下来——
在刚刚见到宋珏的一瞬间,她的心里的确是有过一些绮思的。姐儿都爱俏,谁不喜欢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人儿?可现在她没有惊叫出声就不错了,哪里还敢随便肖想?
潘景语则有些不以为然——
要说那人是个色鬼她相信!吸血鬼?开玩笑呢吧!
不过因为今天宋珏一些出格的举动,她心里还是莫名地有一些不舒服,就如同刚刚进京那日一样,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毛骨悚然之感。
。
姚国公府。
钱嬷嬷掀帘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周梓曈蹙着眉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
她是伺候了周梓曈三十多年的,自然明白她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心里叹了口气,钱嬷嬷走上前,轻轻地替周梓曈捏起了肩膀:“夫人可是又想起七小姐了?”
周梓曈怔了一怔,随即笑容有些苦涩:“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回来……”
当初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对外都说是将姚景语送回了老家,府里的知情人也全都封了口。可是就这样私底下也找了十几年了,却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有时候周梓曈都觉得她已经开始绝望了。
钱嬷嬷暗自抹了一把泪,为免再继续说起伤心事,就把话题岔了开来:“今日来的那位潘家大姑娘倒是不错,有夫人您年轻时候的风范!”
一言不合就动手,倒是比那些个小小年纪就满肚子坏水的小丫头片子要实诚得多!
周梓曈对潘景语也甚是满意,就笑了笑:“之前就听五郎说这位潘家姑娘性子直爽,而且又刚刚那么巧,她也叫‘景语’。”
钱嬷嬷又道:“五爷那是心地仁厚,这才一知道潘家人进了京就来找上您和国公爷了。”
若不是姚景昇觉得潘家人待潘景语不善想为她撑腰,区区一个侍郎的迁升,哪里能劳得动国公爷派人送礼祝贺?
周梓曈笑了笑,未置可否。又想起之前园子里的事情,脸色沉了几分,微微眯眼,冷然道:“八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钱嬷嬷倒了杯热茶递给她,道:“按您说的,已经禁足了。至于福儿那个助纣为虐的丫头,已经发卖了出去!”
周梓曈接过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