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回了流裳院之后,徐菁已经等了许久,正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见宋敏和侍卫装扮的宁康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她赶紧上前道:“东西拿到了吗?”
宁康点点头,从宋敏手中将布防图接了过来,大致看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这上头标记的东西倒是有些和太子打听到的一模一样,向来便是真正的布防图了。”
徐菁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展唇一笑:“属下幸不辱命!”
宁康也弯起了嘴角:“你放心,此次的事情我必会亲自禀报太子殿下,给你记一大功!”
徐菁摆了摆手:“属下惶恐,不敢居功!”
宁康不再多说,又绷起了一贯严肃的脸:“咱们这便离开吧,若是等姚国公回来了,再想走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徐菁点头,直接将宋敏扔在了一旁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打着宋敏让侍卫护送徐菁出门办事的幌子,倒是一路畅行无阻地出了府。
彼时,宋敏眼神呆滞地屋子里四下转了转,双眼停留在小桌上的针线箩里,如着了魔一样,快步就走了过去一把拿起剪子就要往自己的喉咙上捅。
端茶进来的许嬷嬷吓了一跳,赶紧的就跑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惊骇大叫:“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剪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但这个时候,宋敏根本就听不到她说的话,她的脑海中只盘旋着徐菁那日的命令——
拿到布防图之后寻个机会便自我了断!
许嬷嬷力有不逮,就扭过头朝外头尖着嗓子大声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宋敏也不说话,两眼空洞洞的似魔怔了一样,只一味地将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她的力气竟比平日大了几倍有余,许嬷嬷、林嬷嬷还有屋子里好几个丫头合力才气喘吁吁地将剪刀从她手里夺了下来。
只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宋敏势头一转,又发了狠的要往墙上撞,看那架势,大有要将自己撞个脑浆迸裂的决心,幸好身旁一个反应灵敏的小丫头死死拉住了她。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林嬷嬷和许嬷嬷一商量,只能将床单撕开将宋敏手脚都绑了起来放到床上,嘴巴里也塞了一块绣帕,就怕她咬舌自尽。就这样,还让两个大丫鬟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有什么事情立马禀报。
两位嬷嬷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一番折腾下来都累得瘫倒在了椅子上,身上也是一片汗湿。
林嬷嬷抬袖擦了把额上的汗,又往内室看了眼,就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对许嬷嬷道:“我瞧公主那样子,好像跟中了邪一样。”许嬷嬷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显然也是和她想到了一处去。两人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喊大夫过来,就是觉得事情不对劲,担心传了出去有碍宋敏的名声。
许嬷嬷权衡良久,最后咬咬牙一口道:“这事恐怕还是得和国公爷说!”
其实,要照她们两个老的来看,说句良心话,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国公爷都比相爷要优秀得多。端看国公府这么多年除了皇上赏下的一个妾室,再无其她乱七八糟的女人,就知道国公爷是个不拘泥于女色尊重妻子的人。只可惜公主想不通,没这个福气!
两位嬷嬷唏嘘归唏嘘,然宋敏那种固执的人也不是她们能劝得动的,两人一商量,听到前头有人禀报说姚行之从秦家回来了之后,许嬷嬷赶紧就去前院找人。刚刚走出流裳院,差点与疾步而来的姚行之撞了个正着。
“老奴见过国公爷!”许嬷嬷赶忙行礼。
姚行之没空搭理她,只大步绕过去便带着姚景昌等人进了宋敏的屋子。
他们已经去过书房了,边境布防图丢失一事非同小可,片刻都耽误不得,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
许嬷嬷见姚行之一脸冷色,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公主又做了什么糊涂事了?
屋子里一应丫鬟嬷嬷见姚行之来者不善,赶紧就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
“公主呢?”姚行之冷声问道。
林嬷嬷抬手指了下内室的床上,姚行之几大步跨过去,却在见到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宋敏时,面色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跟着进来的许嬷嬷赶紧就将事情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又担忧不已地道:“国公爷,老奴只怕公主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您看,要不要请个道士回来做法?”
自从清虚道长深受圣眷之后,南越便一派倒的捧道家贬佛家,百姓有样学样,许嬷嬷自然第一时间就想着要不要派个人去一趟城外的清风观……
彼时,姚景昌凑过来一看,渐渐地,面上沉了下来:“父亲,您看,这像不像是当初您当年和宁延寻那一战时,焦将军被他暗算时候的样子?”
宁延寻正是西蜀的前一任兵马大元帅,当年在天井关,姚景晏砍下的便是他的头颅。此人惯来狡诈,又喜好旁门左道之术。当初他用蛊虫控制了焦远胜,命他刺杀于他,甚至差点就得了手。
姚景昌这么一提,姚行之才想起这件事来,半晌,吩咐道:“命人去一趟城外的军营,将军医请来!”
当年他们万幸在西蜀边境碰到了鬼医,不仅治好了姚行之的伤,而且还传授了军医给焦远胜解蛊的方法。若宋敏真的中一模一样的蛊,许是还有法子能解。
宁康和徐菁出了国公府之后就分道扬镳,姚家人没有见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