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肖生严疯狂的转动方向盘,踩着油门向前飙着车,心里紧张的什么似的。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想到了她那个记不清楚的老公,想到了在家里等着她回去的可爱孩子们,也想到了王子言,赤练等等,总之,很多人,很多事。
她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下山的道路,对渺茫的前路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后面的追车赶得更近了些,子弹擦着车身呼啸而过,陆舒云感到了死神的召唤。
肖生严因为要开车,把手枪放到了两人中间,陆舒云想了想,拿起手枪,指着窗外,肖生严见状,急忙说:“别乱动,你不会开枪,会伤到自己的。”
陆舒云摇摇头说:“我会打枪,你认真开车,不要管我,如果有人追上来我开枪吓唬他们一下也是好的。”
肖生严倒是不知道陆舒云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开枪,他猜测是在普罗旺斯的时候,不过,会开枪总比不会开枪情况要好些,他这里腾不开手,她要是会开枪,倒是能保证两人的安全。
欧阳宇这辆车实在是太让人闹心了,车子开不快,一快了就像要飘起来一样,肖生严咒骂了一句,身后的追兵就跟了过来。
陆舒云闭着眼睛,对着窗外就是一枪,本来没打算能打中,结果,也是她运气好,子弹不知怎么的就向斜后方飞过去,直接打到后面那个黑衣人的帽子上,帽壳飞了,吓得那人一缩脖子,就影响到了开车。
道路很狭窄,同时并行两辆车有些拥挤,这辆方向一歪,必然会和另外一辆发生碰撞,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块倒了其他的跟着就都倒了。
陆舒云心惊胆战的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碰撞声,爆炸声,一想到这竟然是自己的杰作,心里就有些不知所措。
肖生严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方的情况,不由得乐了,一只手后伸过来覆盖在陆舒云的手背上,笑嘻嘻的说:“陆舒云,你可真是个福星。”
陆舒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忽然想起了故事中的程咬金,那可是个撒泡尿都能尿到敌兵身上的人,是个真真有运气的人,不过,今天,她的运气似乎也不错,至少说明,他们俩不用一起殉情了。
车子开到江边时,忽然抛了锚,肖生严从车上下来,狠狠的踹了一脚车身,从来都温文尔雅的他骂了一句脏话:“妈的。”
陆舒云也气坏了,真想像肖生严那样帅气的踹车一脚,然后骂一句。
“怎么办?”她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那些追兵虽然因为临时的状况没有追过来,但是那些人既然敢过来,就说明一定还有后招。
早在刚才,肖生严就已经在仓促中给凌寒发了一条短信,这个时候,他应该正派援军过来,不过,这里离a市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肖生严蹙着眉,在黑漆漆的江面上看了看,竟然发现了一条简陋的木船,大约是住在江边的居民捕鱼用的船。
“我们上船。”肖生严拉着陆舒云来到江边,船离江边还有一段距离,用一根粗粗的绳子紧紧拴在岸边。
陆舒云看着船和江边的距离,有些怯怯的不敢迈腿,肖生严忽然伸出胳膊,将她打横抱起,长腿一迈,迈到船上,解开绳子,划着浆远离岸边。
虽然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远远的,陆舒云还是看到了一群人影在江边乱转,许是在搜寻他们。
肖生严加快速度划桨,也顾不上管什么方向了,胡乱的找了个方向划了过去,不知道划了多久,远处出现一座黑漆漆的山。
许是因为紧张,又许是因为船太小,划得不够稳,总之,陆舒云竟然晕船了,可为了不让肖生严分心,她硬是死死的咬着唇,没有吭声。
直到上了岸,她才弯着腰,“哇——”的一声吐出来。
肖生严把船固定好,把船桨丢在船舱里,急急忙忙跑到她身边,一边帮她拍背,一边问:“晕船了?好些没?”
陆舒云大吐特吐,把肚子里的东西几乎都吐光了,这才好了些,她掬了江边的水草草漱了口,然后深吸一口气,对一脸焦急的肖生严说:“我没事。”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山里走去,走进了才发现,这座山上长着许多高大的树木,野草丛生,没有现成的路。
两人在几乎有一人高的草丛中跋涉着,终于看到一个幽深的山洞,想要进去休息一下,肖生严掏出手机,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手机的手电筒不算太亮,但也可以勉强照着道路,不至于让他们掉进陷阱里。
“小心点儿,这样的山洞里,有可能有毒物。”陆舒云怕死了蛇啊,虫啊的东西,觉得那些东西简直比外面追杀他们的黑衣蒙面人还要可怕。
“嗯,你跟紧我。”肖生严猫着腰往进走,另一只手还不忘牵着陆舒云。
山洞里很潮湿,山顶有天然钟乳石,地面上有一条清浅的小溪流,如果是在白天,陆舒云肯定会觉得这山洞中的景色不错,可惜夜色掩映,什么都看不清。
两人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危险,折腾一晚上,已经筋疲力尽了,陆舒云一屁股坐在凸出的石头上,喘着粗气说:“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肖生严停下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说:“辛苦你了,睡会儿吧。”
陆舒云也实在是困了,虽然她很想问问肖生严,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追杀他们,可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