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许久,那些古怪呜咽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怪物发出的,大约是风吹动什么东西造成的吧,神经放松下来,肚子就开始叽里咕噜的乱响,陆舒云捂着肚子,在箱子里乱找一通,终于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一袋藏得很好的榨菜丝。
她撕开袋子,兴冲冲的吃了几口,然后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肖生严,抱怨道:“如果那些碗面没有被你丢出去,我就可以泡一碗面,舒舒服服的就着榨菜吃泡面,都怪你。”
肖生严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石头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泡面?难不成你要拎着一个暖壶上飞机?到了这儿,除了冰冷咸涩的海水,没有泡面用的开水啊,怎么带了你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你才头脑简单。”陆舒云站起来,突然特别理解原始人为何能够吃进去生肉了,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环境里,只要有吃的,管它什么味道,饿不死才是最重要的。
“我决定去打猎。”陆舒云站起来,在附近绕着找了许久,才找到几根细细的树枝,回来蹲在地上,用削水果的刀子切切削削。
肖生严冷眼看她在一旁鼓捣,没有出声,等那她做成了一把极其丑陋可笑的“弓箭”后,才悠悠的说道:“你那弓箭只要一拉弓就折了,如果遇到大型野兽,只有被吃的份儿。”
陆舒云不相信,拉弓搭箭,内心激情澎湃,没看出来,她还有设计制造的天分啊,在工具极其匮乏的条件下,居然能做出这么一柄鬼斧神工的弓箭,真是奇迹。
她骄傲的端起弓箭,仰望着树顶一颗红红的果子,脑海中浮现一身着戎装的巾帼英雄,弯弓射大雕的情形,一闭眼,一咬牙,射,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弓箭断了,那根软趴趴的用树枝琢成的箭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
“哈哈哈……”肖生严毫无形象的大笑着,这样的陆舒云实在太可笑了,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中,还没有一刻钟如此时一样放松,毫无形象的大笑。
陆舒云怒瞪着他,看着看着,眼睛里就盈满泪水,委屈的说:“我打算弄点晚餐充饥,你还笑我?”
肖生严好不容易止了笑,又看到他本尊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表情嘟着嘴,红着眼,闹着情绪,嘴角猛的抽了抽,叹了口气,从自己箱子里取出一只极其精巧别致的弩箭。
“你要工具打猎可以和我说嘛,这点准备我还是有的。”肖生严把弓弩递到她手中。
“肖生严,耍我很好玩吗?”陆舒云把弓弩丢回他的手中,跑到一棵大树后面,坐下来,再也不理他。
肖生严摸摸鼻子,心中有些懊悔,她从小辈父母大,没有来过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克服内心的恐惧,积极的想办法充饥,虽然方法很幼稚可笑,但目的是好的,也许,他真的不该这么打击她。
陆舒云靠在树后面,冷眼看着肖生严忙碌,那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出去饶了一圈,不多时便拎着两只兔子回来,利落的剥皮,洗干净,穿在树枝上,生了火,架在火上烤,过了不多久,香味便飘了出来,他从包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在烤野兔上涂涂抹抹,忙活了好一会儿,开心的说了声:“开饭了。”
陆舒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烤野兔,心里在矛盾挣扎着,肖生严这个小人,刚刚还侮辱了他,这个时候如果接受了他的恩惠,岂不是太没骨气了?
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如果不吃,晚上饿了会很难受,而且,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如果半夜有什么危险,连逃跑都没有力气,肖生严本来就准备了两只野兔,有她的一份,吃了又怎么了?
肖生严撕下一条野兔腿,放在嘴里咀嚼,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眼角余光瞟过陆舒云纠结的脸,心里觉得好笑极了。
陆舒云经过天人挣扎,最终还是走到火堆便,闷闷的扯了野兔肉放到嘴里吃,本来以为这肉也就是勉强充饥而已,没想到竟然烤的外酥里嫩,再加上适当的作料,简直比高等餐厅里的烤肉还要上道啊。
一番狼吞虎咽,陆舒云竟然将一整只野兔都吃进肚中,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肚子饱了,脾气就没有了,这时候再看肖生严,也没那么不顺眼了,陆舒云走过去,用手肘顶了顶早已不吃的肖生严问:“今天晚上我们就幕天席地?这也太——”,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当然不是,我们要找个山洞,好好休息一晚上,万里下了雨,被淋成落汤鸡生病,那可就糟了。”肖生严将他吃剩的半只烤兔收到一个袋子里,然后拎起东西,率先往树林深处走去。
陆舒云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两人在附近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肖生严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手电筒,往山洞里照了照,发现这里只有十几米深,并不是什么野兽的洞穴,暂时容身还是可以的。
陆舒云跟在他身后进洞,看了满地杂乱的石头,苦着脸,把肖生严骂了一千遍,别人出来旅行是享受,她好不容易旅行一次,竟然这么悲惨。
肖生严蹲下来从包里翻了一会儿,竟然掏出一个双人帐篷,直起来,铺好垫子,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简直是豪华卧房啊。
陆舒云这才明白他既没有带多少衣服,也没有带多少吃的,为何背了那么硕大的一个包,原来里面放得都是野外生存的必须品啊。
两人钻进帐篷,盖上薄毯,陆舒云的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