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肖生严让何政办了出院手续,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董事会结束了,打算等了陆舒云一起回家。
他坐在特护病房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看,忽听走廊中一阵尖叫,女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外面即便是天塌下来了,只要是与他无关,他都不会去多看一眼,因此,外面再吵,他也只是安静的看着新闻。
病房的门开了,一阵幽香飘了进来,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凑过来说道:“肖少,给我们签个名吧?”
肖生严抬头,一颗栗色微卷的脑袋映入眼帘,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上满是傻得不能再傻的笑。
他觉得,胸臆间一股闷气直冲冲的往上顶,顶的他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果然不能对这个蠢货期望太高,瞧瞧,她把他的形象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舒舒,这造型怎么样?”陆舒云一脸谄媚的走到肖生严面前,期待着他的表扬。
肖生严腾的站起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弄得陆舒云一头雾水,“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都说帅的不得了呢。”
肖生严没理她,径自往医院外面走去,没多久便看不到人影了,陆舒云纳闷的挠挠头,这到底是好看呢还是不好看呢?
a市最高档的理发店里,一名瘦高的理发师挥舞着手中的剪刀,笑嘻嘻的迎过来:“妹子,理发啊?”
生严闷闷的坐下来,脸上的表情冷得渗人。
素来做着迎来送往的工作,理发师眼力十分好,一眼就看出,此位浑身透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女人,一定非富即贵,不为别的,单冲着那周身无与伦比的气势,便一定不是普通人。
“小姐,您瞧,这都是最近的新款发型,刚刚,肖氏总裁肖生严还来小店做造型,那效果,引得满街尖叫啊……”理发师沾沾自喜。
“肖生严的发型是你设计的?”肖生严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他将理发师拨拉到一边,对另一位瞧着比较安静的理发师勾勾手:“你,给我理。”
那位被钦点的理发师微微一楞,显然对这位客人越过理发店顶级理发师选择他的做法有些不解,不过,这是个机会,不是吗?
肖生严点点头,向后靠在椅背上。
“您要理什么样儿的?”理发师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无视顶级理发师杀人一般的目光,微笑着问道。
“短发,越短越好。”肖生严一伸手,将皮套解开,一头墨发倾泻而下,披散在肩上。
“短发?您的发质这么好,理短发是不是太可惜了?”理发师目露惋惜,好的发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然短发比较显个性,但终究不如长发来的温婉柔媚些。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肖生严焦躁的将头发向后拂了拂,手指尖顺滑的感觉让他心头隐隐有些不舍,顾不上探寻心头为何异样,理发师已经手起剪落,墨发纷纷扬扬的落到了地上。
陆舒云在医院里左等右等也没有把肖生严等回来,肖家司机尽心尽责的候在医院外面,看到陆舒云拎着一些东西走出来,便问道:“大少爷,您是回家还是去接夫人?”
“去接夫人,你知道去哪儿了吗?”陆舒云拿出手机,拨了肖生严的电话,却被无情的按断了,再拨,再按断。
“哦,好像是君悦。”司机回忆了一下,少夫人似乎吩咐他去那儿接她回家。
君悦?那不是他刚刚理发的地方吗?陆舒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坐上车,手一挥,“去君悦。”
车还没有停稳,陆舒云便看到了一抹靓影,从理发店里英姿勃发的走出来,穿着干练的职业装,一头齐耳短发利索简单,一看就是女强人型。
可是,当那抹靓影离车愈来愈近时,她眼中的欣赏便变成了惊恐,这个当口儿,肖生严已经拉开车门,挨着她坐下。
“你,你,你——”陆舒云觉得这口气是怎么也畅快不了了,该死的肖生严,他竟然把她那一头引以为傲的长发剪掉了,头发啊,那可是她留了整整三年养起来的头发,就这么被“咔嚓”掉了。
“你什么?你不是也擅自烫了头发吗?扯平了。”肖生严扯扯嘴角,邪肆的笑了笑,看到陆舒云吃瘪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畅快,虽然,对她那一头柔顺的秀发甚是怀念,但是,女人嘛,绝对是不能宠的生物,会蹬鼻子上脸的。
“啊啊啊……”陆舒云伸出拳头想对着肖生严来一记勾拳,又怕一失手损坏了她那张娇嫩可人的脸,郁闷的收回拳头,将怒气都发泄在了汽车座椅上。
听得身后座椅上那“砰砰砰”的巨响,司机直觉的头痛心跳,不由得踩了油门,加快车速,盼望着把这一对奇葩夫妻快点送回家交差。
鉴于陆舒云为公司舍身救人的英雄事迹,肖子弘特意将小儿子肖生墨从学校叫了回来,在家里设了小型家宴,迎接刚刚出院的陆舒云归来。
肖生墨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新闻中,肖氏总裁夫人陆舒云从十楼的高度救了想要亲生的钉子户,自己却失足坠楼,当那抹娇小的身影从楼上轻飘飘的落下时,肖生墨觉得自己的心也一起提到了嗓子眼,没错,他担心她,很担心她。尽管知道她只是受了轻伤,心里也依然记挂担心不已。
门开了,肖生严一脸怒气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优雅从容,一脸淡漠的陆舒云,肖子弘乐呵呵的迎过来,首先映入他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