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是赶集的日子,江氏带着陈嫣红去赶集买些用品,江妙伽在家做绣品。
中午时候,陈又文左顾右盼后进了堂屋,江妙伽听见动静翻个身只当没听见。
那日江氏放银子的时候他是看到了的,陈又文很轻松的便找到了江氏藏银子的地方,打开一看还有四十两,陈又文心里一喜,将银子往怀里一揣,便出了门直奔县城赌坊。
江氏赶集回来,照例将剩余的银子藏起来,谁知打开布包一看,里面一两银子也没了。江氏吓得脸色发白,惊叫一声反应过来,嚎啕大哭,“我的银子啊,我的银子啊。”
江妙伽在外面听着,只笑了笑没当回事,银子都被陈又文偷走了,当然没有了。
陈嫣红听见母亲的哭声赶紧过去询问,一问才知家里的银子都没了。
陈嫣红第一反应是,“娘,会不会是江妙伽那个小贱.人偷去了?”
正哭着的江氏一愣,突然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居然敢偷我的银子,看我不打断她的腿。”说着便爬起来气势汹汹的往外走,作势要将江妙伽打一顿。
甚至在路过门口看见扫帚的时候一把抄起来,走到江妙伽身旁便往她身上抽打,“好你个江妙伽,吃我的喝我的,现在居然还敢偷老娘的银子,看我不打死你。”
江妙伽冷不防被打,这一扫帚便落在身上,饶是穿着棉衣,后背仍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而江氏尤不解恨,将扫帚一下下的又落了下来,江妙伽匆忙放下手中东西躲避,可陈嫣红这时也加入进来,只抓着江妙伽让她不得动弹,而江氏则一下下的抽打她。
浑身的疼痛让江妙伽的心肠更冷了下来,上辈子所受的罪和这辈子受的侮辱,他日她一定要报回来。
疼痛的时间长了,便没了感觉,只觉嘴里腥甜难忍。江妙伽撑着一口气,只冷冷的盯着这母女俩,在缓过劲的时候朝江氏和陈嫣红身上招呼。
三人扭打在一处动静也不小,不多时便围了一些看热闹的妇人。沈大娘在家听见动静赶忙出来,便看到江氏母女在殴打江妙伽。
想到儿子的心事,沈大娘赶紧跑过来拉架,“这打什么人啊。”
沈大娘力气大,而江氏和陈嫣红也已经力竭,被沈大娘一拉便给拉开了。
沈大娘赶紧去查看江妙伽,却见江妙伽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看便很不好了。
江氏气喘吁吁也顾不得体面直接坐到地上,想到她的银子,便又开始嚎啕大哭,“我的银子啊,你个白眼狼啊,居然敢偷我的银子,你还我银子啊。”
沈大娘一听直皱眉,你丢了银子打个姑娘干什么?莫不是怀疑江妙伽偷了她的银子?
这样的想法沈大娘可不信,先不说江妙伽性情如何,就说她吃住都在陈家,她偷了银子能拿到哪里去?只一搜不就能搜到吗。
可江氏现在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又伸手去抓江妙伽,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父母不要的小蹄子,吃我的喝我的,居然敢偷我的银子,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围观的人一听便明白了,对江妙伽纷纷指点。
江妙伽昏昏沉沉的,抬头惨淡一笑,“姑母说我偷了银子可有证据?”
江氏一噎,顿时骂道:“今日只你和你表哥在家,不是你难不成是我儿子偷得?”
众人一听,好吗,自己儿子没有嫌疑,那就一定是侄女的错了。
江妙伽一笑:“我偷你银子干嘛?你可以搜啊。呵呵,当初我哥哥给我的银子不也被你搜去的吗,现在你也搜啊。我江妙伽再贱也不会偷别人的银子!你自己儿子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明白,不明白去问问啊,你看看啊,看看你儿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个泼妇,你敢骂我儿子,我打死你。”江氏还想起来抽打,却被沈大娘拦住。
沈大娘道:“你说她偷了你的银子,她可知你银子放在何处?”
江氏一怔,是啊,每次自己藏银子可都是将江妙伽撵出去才藏的,江妙伽不可能知道她的银子藏在何处啊。
难道?
江氏一惊,想起自己儿子三番四次的找她要银子,而自己没给,况且儿子知道她银子放在何处啊。
“我的天啊。我的银子啊。”江氏只哭自己的银子,却丝毫不再外人面前露出半点儿子的事,只将黑锅往江妙伽头上扣。
“偷没偷的你搜一下就是了。”一个妇人隔空喊道,“这姑娘平日那么能干,性子又好,怎么都不像偷东西的人啊,可别冤枉好人啊。”
江妙伽自从来到这里,每日早起提水做饭洗衣,与这些妇人也有交谈,这些妇人对她印象不错,现在江妙伽被自己亲姑母冤枉偷了银子,说实话这些妇人是不信的。
相反,这些人平日都熟悉,可陈家这位江氏和陈嫣红她们却并不多见,而且见了人也不说话,生分的很。
“我的银子啊。”江氏还在哭嚎,她就是拖延,想让这些人赶紧离开,才好去搜江妙伽的东西。否则一旦搜不出来,那不就将嫌疑落到儿子头上了吗?
那门口的妇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