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镇静的看了江妙伽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江长封不知发生何事,明明昨日还为长,今日就有朝中武将带人包围了侍郎府。
美妻幼儿被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江长封大着胆子问一进江府就坐到主位一言不发的人道:“薛大人,这究竟发生何事?”
薛尧冷冷的抬了抬眼皮,冷声反问道:“人可来齐了?”
江长封道:“幼子未到。”
正说着,奶娘抱着三岁的江茂进来,江茂还没睡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起来,此刻在奶娘怀里不依不饶,正伸手挠奶娘的脸,见花厅里爹娘都在,小家伙这才消了气,乐呵呵的朝江长封要抱抱。
江长封眼皮一个劲的跳,没有心情抱这平时疼爱的幼子,江茂见他爹不抱,气哼哼的下了地奶声奶气的找苗氏去了。
薛尧见人来齐了,站起身来取出圣旨,朗声道:“罪臣江长封听旨。”
一听罪臣二字,江妙伽嘴角涌出一抹讽刺的笑意。重来一世,江府还是未能摆脱罪臣二字,想必一街之隔的陈家此刻也正经历着抄家吧。
除了江妙伽,江长封等人吓了一跳,惊恐的看向薛尧,薛尧装作没看见,又重复了一遍。
江长封无力的领着众人跪下,薛尧这才宣读圣旨。
圣旨宣读完毕,薛尧江圣旨递给江长封道:“江大人,证据确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江长封浑身的力气似乎被一瞬间抽干,呆呆的跪在那里不知道反应。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势,风光十几年最后竟然落的如此的下场,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本以为跟着那人,会有更高的位置,谁曾想一夜间变得一无所有。
“来人,将所有人等一律押走,男女分开。奴仆暂且关押府中等候发落,府中一应财物全部没收。”薛尧一声令下,便有士兵上前将曾经辉煌一时的侍郎绑了起来。
最后薛尧看了看女眷身上的首饰,冷笑一声也着人全都没收下来。
好在江妙伽先前藏好了银子,此刻只有腕上的金镯子和透顶的碧玉簪子被收了去。江妙伽取下另一边的木质簪子将头发固定住,冷静的面对这一切。
都死过一回了,还怕这些干什么?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两回熟,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而吓懵了的苗氏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头的首饰被夺了去,顿时大哭不已。
江茂见自己娘亲哭了,也吓得直哭,苗氏的两个女儿也哭,陪嫁的嬷嬷丫鬟等人也吓得痛哭不已。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喊叫声开始不绝于耳,直到江妙伽等人被关入大牢也没有停止。
江妙伽坐在角落里,看着苗氏抱着江妙仪和江妙仙呜呜哭个不停心里却嘲讽,不知苗氏现在是否后悔踩着嫡姐的尸体上位了,本就伤心欲绝没从抄家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的苗氏余光瞥见江妙伽神色晦暗的盯着她们,顿时有些不爽。
凭什么她们怕的要命,这死丫头却一点都不怕呀,随即苗氏站起来走到江妙伽跟前,一同往日那般趾高气昂道:“坐马桶那边去,别在这让人碍眼。”
每个牢房都有一个马桶,但是牢里的马桶哪里会干净,即便坐的远都能闻到骚臭味,别说坐到马桶边上了,也就苗氏缺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妙伽抬头看她一眼,觉得好笑,都进牢房了,还想着使着她侍郎太太的威风,当她还是上辈子那个没出息任打任骂的江妙伽呢。
江妙伽复又低下头去,根本不看苗氏气的上火的样子。
苗氏的确被江妙伽气到了,头一次被自己以前牢牢握在手里的继女反抗,突然抓住她的头发便骂:“你个不知忠孝仁义的狗东西,没听见我的话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江妙伽被她拽着站了起来,抬脚便踢在苗氏的大腿跟上,“谁是不知廉耻的狗东西谁自己清楚。踩着亲姐姐的尸体往上爬的才是最下贱最不要脸的狗东西!”都到了这时候了,她根本用不着怕她,而且本来就是苗氏欠他们的,她总得让苗氏知道,她当年做的事并不是无人知晓的。否则让她心安理得的过着一辈子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苗氏大腿吃痛,一下坐到地上,看着江妙伽的眼神愣住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任打任骂,窝囊听话的继女吗?
苗氏一瞬间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