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这就是那个中将,”程诺站在顾晓梦的身旁,伸出越来越清晰的底片,指着那个身上被插了两把刀的家伙:“就他一个人被我扎了两下。> 正如那位李书记所说,等顾晓梦把底牌冲出来,一切就将真相大白。而事实也是如此。
程诺其实总共就拍了三张照片,一张是那个挂尾的特写,见过挂尾的吴大队一眼就肯定了他的身份。一张取了个室内屠杀图的全景,说是全景还有一些人未能入镜,不就是这些已经足够,任谁也能看出倒在屋子里的肯定有几十个。再一张就是之前说的作战地图,按吴大队的说法,这张照片的价值就足以抵得上那几十条人命。
“作战态势图?”吴大队直抽冷气:“中国境内所有日军联队级兵力部署和我军师级以上兵力部署全都在上面了!”
如果说那份作战方案代表的是未来日军的行动,这份态势图则标注了当前日军的部署和他们掌握到了的中**队兵力部署情况。
程诺这一网真是网到了大鱼,如果不是恰好这个时候在军部里举行兵棋推演,这些东西怕还不会准备的这么系统、这么彻底。
吴大队现在只希望程诺的这张照片足够清楚。
至于李书记,在看到第一张照片后就完全闭上了嘴。只不过其它几个人的心情要么激荡要么激动,没人再跟他计较。
“这份情报要是用的好,咱们起码能提前一年结束战争。”这是吴大队给出的评价。
程诺差点顺口说出“那就是说还要两年…”的话。现在是1942年,提前一年就是1944年结束,确实还要两年。
情报如此重要,吴大队等人也不再耽搁,小心收拾好东西后便匆匆离开。李书记低着头走在了第一个,他的小跟班跟在后面,吴大队负责东西第三个离开,顾晓梦留在最后,看了看程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只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我尽快回来”。
程诺对这句话倒没什么意见。现在已经临近傍晚,虽然这具身体没有参与打斗,吃的喝的在这个小院里也有准备,但架不住精神有消耗,本就需要休息一下。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等来的也不是顾晓梦,而是吴大队。
“程先生,请跟我走,晓梦要见你…”吴大队神情里带着无比的焦灼:“晓梦…快不行了!”
把刚睡醒正闲得有点无聊的程诺吓了一跳。
…这画风转变的也太生硬了。
可事实就是这么生硬。
事情的起因完全可以用程诺的一句话来概括“你们那什么李书记怕是不行,整个就是一个大嘴巴”。
顾晓梦他们去汇报情况的一段非常顺利,向上级详细地汇报了情况,提交了材料。问题出在了回来的路上。
吴大队开车搭着其余三个人准备顺路送回。也许是因为受了程诺和顾晓梦结婚的刺激,也许是被因为在之前的汇报中顾晓梦强力突出了程诺的作用,并没有掩饰李书记的反作用,李书记在车上便忍不住和顾晓梦起了争执。
如果只是普通的争执也就算了,可在遇到特务临检时这家伙居然冲着对方冒出一句“你们现在还敢替日本人卖命,不知道日本人就算呆在军部大楼里也保不住自己了吗?”
这句话属于严重泄密,日本人正在拼命封锁这一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有人都相应李书记绝不是故意想要泄密,但泄密就是泄密,敌人可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听到李书记说出这句话之后,吴大队和顾晓梦就知道坏了,趁着敌人还没完全回过神,掉转车头就走。但还是被敌人坠上,几番周折才甩脱了追兵,但付出的代价就是一死一重伤,那个一直跟在李书记身后的小刘当场死亡,顾晓梦重伤。这还不算吴大队的身份曝光。
因为是枪伤,吴大队不敢把顾晓梦送到大医院,只能送到了地下党自己开的小诊所。顾晓梦中了两枪,其中一处已经取出了子弹,但另一处离心脏位置太近,别说是小诊所,就是大医院也不敢随意动刀。
所有顾晓梦说是重伤,但实际上再不想办法就只能等死。
“晓梦说现在就想见见你…”吴大队的声音低沉:“从法律上,你也是她能够见的唯一一个亲人。”
没错,顾晓梦和程诺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至于顾晓梦其它的亲人,吴大队说的很清楚,不能见。因为顾晓梦的地下党身份。
夫妻?很神奇的词,说实话,在顾晓梦按下最后那个手印时,就连程诺心里也象是突然多了一份牵挂。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顾晓梦的情况比吴大队说的还要严重,竟似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
程诺走进病房时几乎都要认不出她,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毫无血,原本保满丰润的嘴唇干裂着,原本总带着几分少女天然傲娇的神情全部被忍痛皱起的眉头代替。
从以金生火身份看见的那个精灵,以王处长身份看见的那个和自己斗智斗勇的地下党,再到以真身看见的为爱甘愿付出一切的少女,直到最后答应在结婚证上按手印的几分娇俏,现在全都变成了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这才多长时间啊。
“顾小姐…”程诺坐在床边。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