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刚刚欢喜了几天,就听到辽东传来了松山被围,张风翼两次救援皆被歼灭的败况,气的跳起来大骂张风翼是蠢猪。
正在这时候,温体仁求见。
崇祯帝冷冷一笑,对身旁的亲信司礼监掌印太监,阿东厂厂督曹化淳说道:“他来干什么?他一个文人,懂得什么?”
曹化淳急忙问道:“如果圣上不想见他,奴才打发他走就是!”
崇祯帝想了想,招招手:“喊他过来吧!”
不一会,就见鹤发童颜的温体仁迈着方步走进来,规规矩矩的给崇祯帝行礼如仪。
崇祯换了一副笑脸:“阁老起来吧,有什么要是,非要今天来奏?”
温体仁呵呵一笑,说道:“回禀皇上,也没有什么紧要事,只是松山围城以后,北军的王之正进行了军事行动,本来微臣也觉得,北军是他的指挥范围,军事行动也是他的自由,可是他突然出动了五镇的兵马同时沿着察哈尔攻打起来科尔沁……”
“王之正攻打科尔沁?”崇祯帝一愣:“他攻打科尔沁做什么?如果他闲的没事为什么不帮助辽东总督去救援松山?”
温体仁叹息一声说到:“这,微臣就不知道,不过微臣听说,最近王之正不听给林丹眉来眼去,书信来往,却很少禀告给皇上知悉……”
崇祯听到这里才知道,温体仁又是来告状的,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到:“阁老,您没必要盯着王之正的动向,他是军人,做决策你这个文士不理解的!”
曹化淳感觉很反感,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侍奉崇祯,等于说是从小就看着崇祯长大,也从年轻的时候就跟年少的王之正有不错的私交!
曹化淳不耐烦的牛头看着窗外不想理会温体仁。
温体仁则继续上嘴皮碰下嘴皮说道:“皇上,王之正确实有权利因地制宜,但是作为一方主帅,他完全可以禀明皇上以后在做打算,松山被围确实紧急,但是不能以紧急为借口就轻易动兵,很明显,他王之正是想做袁崇焕第二!”
温体仁说话,句句刺激崇祯帝的敏感神经,果不其然,崇祯帝就算是强忍着不跟着他的思路走,但是听到“袁崇焕”三个字以后一拍桌案就站了起来:“王之正不是袁崇焕,更何况,就算他要做袁崇焕,也免不了落得袁崇焕的下场!你以为朕是个小孩子?!”
这时候,曹化淳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躬身对崇祯帝一摆说道:“皇上,温阁老是个文士,他不懂兵法,但是老奴粗之一二,王之正打科尔沁,这叫做围魏救赵,皇太极千里奔袭松山城,必定最怕后院起火,王之正打科尔沁,就是故意让他后院起火,从而……”
“从而什么?!”崇祯帝瞪了曹化淳一眼,但是内心却多少松动了些,必定曹化淳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也当然没有外人能够离间的了他和曹化淳,王承恩的关系。
崇祯帝没说话,转身瞪着曹化淳说道:“就你懂得多,难道朕就不知道围魏救赵,朕只是气他王之正做事情从不给朕打招呼,难道朕就不懂得围魏救赵?”
曹化淳心想:真是伴君如伴虎!但是毕竟把崇祯当做亲侄子看待,又是从小到大一辈子的主子所以赶紧躬身说道:“当然,皇上对于兵法的精细见解,老奴怎么懵懂,也只是听皇上读兵书的时候跟着鹦鹉学舌、粗通一二哪里比得上皇上见解、”
温体仁知道,刚才曹化淳跟崇祯帝一阵玩笑,早就把悬在王之正头上的那把剑给摘了。于是有些沮丧,真不是时候,曹化淳这个老阉狗怎么这个时候跟在崇祯帝屁股后头。
等到崇祯帝气消了,挥挥手说道:“温阁老,你忙你的吧,军事之事,你不懂,也不要提意见了,朕自然有应对之计!”
崇祯帝支走了温体仁,对曹化淳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当着温体仁的面跟朕卖弄兵法,是不是想让朕罚你到北军效力去呀?”
曹化淳呲着牙笑道:“皇上,老奴这条命跟狗似的,不值钱,战死拉到,但是到了前线,想念主子的时候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曹化淳居然抹起了眼泪,崇祯帝微微一笑:“你以为朕真的要派你到北军,放心吧,不会,北军有王之正说实话朕心里挺踏实的,只是温阁老每每说起来王之正的种种不法,朕总是担心他谋反……”
曹化淳冷笑着说道:“温体仁那个人。一向很王之正不和,皇上知道,温体仁的弟弟犯罪,被满门抄斩,正是王之正的亲信毛一鹭所举告,温体仁怎么不念着这层仇恨?依着老奴看来,王之正这辈子都不会谋反,您看看,他精忠报国的忠诚不亚于岳飞,于谦,但是朝中憎恨他的人也多,老奴希望王之正为大明开疆拓土,却也不希望看到王之正落得于谦,岳飞的下场……”
崇祯帝叹息一声说道:“放心吧,阿公,王之正是朕的血肉兄弟,只要他不谋逆,朕断不会杀他,除非他成冰谋反,但是按照朕的了解,除非他手下的兵把龙袍强行穿在他身上,否则他也不喜欢做皇帝!”
曹化淳一拍手掌:“是呀,皇上。王之正不喜欢做皇帝,当年那么大的官,先帝驾崩以后,您刚登基,就当机立断除掉了魏忠贤,接着,还没有亲政,王之正手里握着大权,太子太傅、内阁大学士,可谓是大明江山,一手掌握!可是他马上就告病致仕,所以皇上,老奴觉得之正此生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崇祯帝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