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肾吗?”系统清冷的声音有些散漫。
“……”白羽,像炸弹一样的两颗肾。
地上的尸体被糊了满脸血,他垂下眸子,摸出一张手帕擦拭双手。
继刚才从天而降的尸体之后,一个粉色的身影从天边极速坠下,伴随着女子略有些痛苦的呻、吟声。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白羽确定这是一个活着的高空辣鸡,没有再过多犹豫,跃身而起伸手一捞,将她身上的冲击力道完美的化解。
“帝羽!”流瑶看清接住她的那人面容时,毫不掩饰内心的欣喜,自上次被苏轻裳横插一脚后,她半年未曾见到他。
“大小姐。”白羽淡淡道,将被他顺手捞起的女子扶着放在地上,女子身体柔软,唇角挂着刺眼的血迹,将拿来擦手的帕子正好递了过去。
“谢谢。”流瑶将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靠在少年的怀中,一副极为虚弱的样子,略羞涩地道谢。
墨淡隐在暗处极淡极美的脸上一片阴戾之色,雪色轻纱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他仿若没有痛觉一般,鲜红的血滴顺着手掌心滴在尘土中。
身体瞬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他不愿再去看那能够灼伤眼睛温馨的画面,墨淡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山壁之上,眸中一片晦暗无光。
他以为他对他是特殊的,但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他能对其他人一样好一样温柔。
他好像他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好。
墨淡紧抿着唇,都是那些肮脏的贱货的错,只要他们死了就没问题了!
按耐住内心翻滚欲要将他吞噬的狂暴情绪,墨淡从怀中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绣着奢靡的金色牡丹花纹,他在花心轻轻亲了一口,嗓音低沉而奇异地唤了一声,“帝羽。”
“你要小心苏轻裳,她对你不会善罢干休,我最了解她了,因我的缘故她定想狠狠羞辱你来打击报复我。”流瑶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语气急切地道。
对于注定会被她娘怒发便当的流瑶,白羽倒是有些惋惜,他淡笑道:“无妨,我未曾遇到过她。”不论是苏轻裳还是流瑶他都并不想插、入她们之间这些麻烦的恩怨。
“她就在附近,方才我们还一起比斗,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流瑶神采奕奕地道,水润的眸中一片温婉柔情,“方才的比斗中我虽然有受伤,但是她也绝对没讨到好,我们赶快走吧!”
流瑶话落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因太过激动的缘故不知何时早已站得笔直完全没有刚才装出来的虚弱样子,方才揽着她的少年正云淡风轻唇角含着清浅笑意地望着她。
流瑶面上泛起羞窘的粉色,双手绞着手帕有些不知所措,不敢与他对视,“我并不是怕苏轻裳,只是怕波及你。”
流瑶微微偏过头去,她觉得上次未说完的话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像他这么温柔、漂亮的人一定会接受她的心意吧!
秀丽的容颜之上粉色越发浓郁,她在心底酝酿着该如何鼓起勇气把那话对他说出来,突然看到他们所处的环境,顿时什么表白的心情都没了。
一具被糊了满脸血惨不忍睹、死不瞑目的内门弟子尸体直挺挺躺在血花中,腹部两个空荡荡的大洞,宛如两只被挖去的眼睛一般。
“这里是怎么回事?”流瑶大惊失色道。
“不是我做的,我走在路上,它和你一样从天上掉下来就这样了。”白羽极为简洁地道,进入秘境后几乎每次遇见这个拥有半魔半人血脉的掌教千金,他都身处诡异的凶杀案现场。
言语的解释极为苍白,白羽觉得这样的解释难以让人相信,若别人对他这样说他是不信的。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流瑶看都没看那具尸体一眼,指尖捻起一张符箓,青色的火焰将符箓一口吞下,几缕青烟飘向远方,她面色严肃恢复了一直以来温婉端庄的姿态,伸手去拉帝羽,“我已叫人来收拾这位师弟的尸身,他们马上就到,我们先走吧!”
离苏轻裳太近,她总是觉得不安,从小到大她被苏轻裳抢去无数东西,就连他哥哥也不放过,苏轻裳还不要脸地打着喜欢的名义去骚扰他哥哥。
流瑶想到这里心里冷笑一声,苏轻裳现在最怕的人恐怕是他哥哥了,像她哥哥那种一心只有修炼与变强身为流芳风云榜第一天才的人才不会把她放在眼中,被其纠缠直接出手一剑将苏轻裳满头长发斩断,脖颈之上留下一道浅色的划痕,只要剑身再深入一分便能让她尸首分离。
白羽避开流瑶的手,温笑着道:“大小姐,我不欲与人同行,在此别过。”
“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朋友了,你却依然生疏地叫我大小姐。”流瑶微笑着有些不满地道,门内几乎所有弟子都称她为大小姐,从她出生开始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但她唯独不想在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
“流瑶师姐。”白羽微微颔首道。
流瑶立在原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以她的尊严与教养不容许她做出那种死皮赖脸纠缠的事情来,她可不是苏轻裳那种人。
一袭柔美粉衣的女子笑容温软甜蜜,若情窦初开的少女,将一枚戒指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好想将爹娘的定情信物送给他。”流瑶有些遗憾地轻声道,今日的氛围确实不适合说那种话,将戒指收在腰间。
白羽刚与流瑶分开没多久,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是应该当做没看见呢,还是没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