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超长途的国际航班总是非常恼人的,从首尔仁川国际机场飞往波士顿洛干国际机场的这趟航班,飞行时间长达二十个小时,中间还得在东京进行一次中转,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让人累瘫。
哪怕买了头舱的票,梁葆光也没能在飞机上获得充足的休息,座椅不舒服,飞机餐不合口味,连毯子都有股莫名其妙的廉价香水味,然而这些都不算大问题,最让他糟心的是美国航空公司聘的那些空乘人员。之所以没用“空姐”这个词不是性别的问题,而是因为她们几乎全是“面目和善”的大妈,因为空乘人员的活动空间在机头部分,她们还专门在头等舱附近活动。
每当被问及为何不像其他国家的航空公司那样,请一些年轻漂亮的女性来做空乘的时候,美国的航空公司管理层都会给出相似的答案:空乘人员的专业素养以及她们所提供的服务与外貌无关。这个理由很好,甚至好到能让那些只知道看脸的外貌协会成员感到羞愧,但信以为真的话就图样图森破了,他们只是为了控制成本而已。
看到这么一群大妈穿着几乎要爆炸的蓝色制服,推着还没她们臀宽的小车从旁经过,是个正常的男人赶紧就把头低下了,谁还会没完没了地要咖啡要可乐要盐苏打,而亚洲航班上那些不断要汽水,要咖啡,要绿茶的人难不d是出于口渴?
落地之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梁葆光的精神立马为之一振,飞机里暖和是暖和,可里面的空气质量实在不敢恭维。此时的波士顿是晚上,虽然地铁还没有停运,不过刚下飞机的梁葆光不想再感受一次污浊的空气,于是豪气地在机场门口拦下了一辆的士,“送我去昆西区的瑰柏翠大街。”
“欢迎回家,先生。”的士司机是个黑人中年,主动帮梁葆光把行礼塞进后备箱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回家,不能是游客吗?”梁葆光扬了一下眉毛。
“因为行李箱,拖运贴条上有航班信息,上面的i显示你刚从韩国过来,而一个游客是不会一下机场就打的去瑰柏翠大街的,那里唯一能吸引外地人的就是谢老板的汉堡王,所以……欢迎回家,先生。”黑人的哥解释道。
梁葆光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装饰用的平光眼睛,黑暗中仿佛有一道白光在镜面上闪过,“你是个曾经供职于nypd的前职警察,一年前因为在针对地狱厨房某组织的行动中执法不当,被迫停职,因为肤色在警局里本就受人排挤,而得罪了那些家伙的你失去了公职后又觉得危险,就来了波士顿当的士司机,我说的对吗?”
“天呐,你怎么知道的?”黑人的哥吓到了,他推断出梁葆光不是游客很简单,行李箱上的拖运贴条那么明显,扫一眼就知道了,可是对方口中说出来的信息,他却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很简单,你的水杯座上放着一杯咖啡,而普通的士司机怕把车子弄脏一般不会在车上喝咖啡,而你看人时扫描性质的目光也是警察们的习惯,通过你的纽约口音我能知道你刚来波士顿不久,这辆车的内饰也非常新。能让以为nypd的警官来波士顿开的士,要么你是来做卧底,要么就是被警局开除了。”梁葆光有种强烈的冲动,非常想在后面加一句“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少了这么一句就好像装哔没有装完整一样,不过他说了这么一大套都是瞎编的废话,他知道对方是个前职警察的原因并不是他自己的观察细致,只是看到了前面摆放着的全家福,里面的的哥就穿着nypd的制服。
被梁葆光强大的推理能力震了一下的黑人的哥,似乎是被打开了心防,毫无预兆地开启了rapper模式,打开无线电借着电台音乐节目里歌曲的调子,用极具表演性质的表情和种族天赋里的节奏感来了一段“哟哟哟,ekitut,小人本住在纽约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道那赵伯虎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官府目无天……”
从洛干机场到昆西区车程一个多小时,梁葆光下车的时候已经陷进那节奏出不来了,满脑子都是哟哟哟,虽然下车的时候还多给了十美元的小费,但是等车子开走后他却恨恨地对着那个方向留下一句:“迟早让你们都丢了饭碗。”
睡了一个好觉之后,梁葆光就带着材料去了学校,他要休学。休学在哈佛实在太常见了,很多成功人士都有着类似的经历,甚至从哈佛大学退学的都不少,其中最常被人拿出来说事的恐怕就要数大三退学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了。手续办得很顺利,担当教授钱斯·让卢克跟约翰·雷丁的关系非常要亲近,对梁葆光的未来也很看好,“离开学校一段时间对你而言是好事,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回来完成学业,我们对你的期望都很高。”
期望当然高了,有个在市值五百亿美元的大型能源公司里当首席财政官的妈,梁葆光自己都对自己有跟高的期望。其实所谓的名校都差不多,教学质量固然较之寻常学校高些,但真正在学生们事业阶段起决定性作用的,却是那张在学校里织就的人脉关系网。
不用去上课的梁葆光没有忽然空虚寂寞冷,更没有突发奇想准备去尝试奇怪的东西,他夹了个笔记本电脑就去自己的奶茶店了,准备在那里完成新构思的剧本。情人节那天已经答应了jeia要为她拍一部电影,梁葆光不会食言也不准备拖上几年,他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