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门,一处酒店。
一个缺牙老者,望着窗外的狂风暴雨,露出疑惑。
“峰儿。”
“在。”一个驴脸道士站在老者旁边。
“你给秦昆真的只是送了一些游魂和野鬼?”老者转头问道。
房间富丽堂皇,老者衣着朴素,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驴脸道士想了想,确定道:“是,再没别的了。”
老者摇头叹息:“扶余山果然得天授法,我本想找出他们每代陪天狗晋级天师的缘由,怕是没戏了。完全没有巧合可言啊。”
老者叫朱赟,敕号‘鱼龙太岁’,驴脸道士自然是鱼龙山真传,赵峰了。
赵峰眼睛一瞪:“师父,你是说,姓秦的晋级天师了?!”
老太岁坐回椅子上,听着暴雨敲打着窗户,点了点头,随后,也没了说话的兴趣。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老太岁端着茶杯,望向远处乌云里,一艘巨船开过头顶,微微一笑:孽水坞的老鬼们,还真不走运啊。
……
……
凌晨。
丁家庄园上空,出现了一幕非常诡异的景象。
一艘巨船竟然破空而来,在乌云中时隐时现。
屯门附近,好多人见到这种怪相,不过只有在闪电劈下那一刻才能看到,再仔细端详,就看不见了。
许多人处于眼花的状态,牛猛没有。
丁家屋顶,牛猛看见那艘船停在了正上方,上面的猛鬼俯瞰大笑,让他非常不喜。
“来者何人?某乃扶余山地师秦昆麾下鬼差牛猛!”
一串爽朗的笑声从邪牙战船上传来,船舷处,一位赤膊魁梧的男鬼,一脚踩着船舷,探出头朝下面道:“原来扶余山当家的在这里,失敬失敬!九幽出孽水,摆渡天外天!孽水坞总瓢把子,俞江固,见过牛兄!”
赤膊魁梧的男鬼,从船舷上一跃而下,百米高的距离,安稳落在房顶,他的虚影,带着一条游曳的阴龙,随俞江固而来的,是五只水鬼,为首的同样阴龙缠身,剩下每一个水鬼,气势不逊牛猛分毫!
俞江固落在楼顶,笑容爽朗,他长着络腮胡子,胸毛很浓密,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瘦削男鬼,背上背着一把烂浆,皮笑肉不笑道:“孽水坞,陈幡,见过牛兄。敢问秦地师何在?”
雨中,牛猛眯起眼睛。
两只鬼王!四只鬼将?
气势被慑,牛猛微微一笑,浑身铁链随着气势一抖,活动着脖子:“我主就在屋内,但阁下这般阵仗,为何而来,还望说个明白!”
“哈哈哈哈,牛兄,你太见外了。既然秦地师在这里,我们为何而来,你会不知道吗?今夜有要事先忙,忙完再拜访秦地师,先走一步。”
俞江固微微一笑,身后的陈幡脚下一顿,激起屋顶雨水,忽然间,六只猛鬼变成水花,消散在原地!
挪移鬼术,水遁?!
屋子里,秦昆的天眼一直在观察孽水坞那帮家伙,发现他们忽然消失,猛然睁开眼,走出房门。
出门的一刹那,面前景色就变了。
原本的豪宅,成了船舱!
屋子里潮冷,头顶甲板和隔壁的门缝,漏水极其严重。
“被无视了啊。”
秦昆摸了摸鼻子,若是葛战和左近臣在此,对方或许顾忌二人地位,前来拜见,自己威望在这群老鬼面前一点都不够,难怪对方敢无视自己。
秦昆抬脚,向前踹去。
破虚用出,面前的木墙被踹烂,俞江固一行人正要走进一个房间,听到旁边墙壁出现碎裂的响声,一个年轻人出现在面前。
俞江固看了秦昆一眼,露出笑容:“孽水坞,俞江固,见过秦地师。”
秦昆呵呵一笑:“久仰瓢把子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区区虚名何足挂齿。今日某来此有要事,不知秦地师来此何意?”
俞江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秦昆心中道:这一看就是一只成精的老鬼,他行事这么随意,必然不会做出犯忌的事情。但今日来此,俞江固定然是对丁家不利的。
秦昆先退一步,拱了拱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帮丁家一个忙。你就当我是来为丁家挡灾的。”
俞江固脸上一怔:无论秦昆说什么话,他都会以自己行事不破坏生死道规矩为由,先占大义。
但秦昆说了个挡灾,那等于一开口就划清界限了。
俞江固试探道:“莫非丁家的因果债,秦上师要接了?”
“瓢把子给机会吗?”秦昆反问。
俞江固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孽水坞行事是符合规矩的。丁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必受严惩,某给了那个姓丁的三十年,他都没将那东西还回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秦昆道:“但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阁下可否讲清楚?”
俞江固哈哈一笑:“秦地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但那个东西自从被姓丁的从船墓拿走后,香江水脉便出了问题。一些罕见的大鬼屡屡现世!”
俞江固阴冷道:“这些年,我孽水坞死的兄弟可不少!那些大鬼通水性,占据水域,胡作非为,杀我门人,秦地师,你可想好了要插手?”
秦昆听出来了。
原来丁家拿走的东西竟然不是孽水坞的东西?
“你是说,丁家拿走的东西,是那些大鬼的?”
“对!他们呼喊着要讨回,老子有什么办法?他们自己一个个意识混沌,都不知道丢了什么,还在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