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二十岁之前的生活和那个时代的同龄人没有区别,出生于农民家庭的伊万没有接受教育的程度并不高,勉强识几个字会书写自己的名字,打架斗殴,无所事事和一群人厮混,干点偷鸡摸狗的小勾当,和小伙伴聚在一起发表一下对同村某位姑娘的看法,大错没胆子犯,小错不断的那种。
那会儿离一战结束才十几年,世界局势一片平和。当时的伊万认为他将来会继承家里的土地,娶一个能生养的俄罗斯婆娘,伺候着庄稼等着下一代的到来,把他们培养长大将祖辈的土地传下去,而他则追随父辈的步伐长眠在村子里的墓地。
和外界进行有限的交流,温饱线以上生活在伊万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吃饱肚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但事实往往和你预期的相差甚远,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你一个“惊喜”!
1941年6月22日拂晓,德国撕毁条约,动用190个师、3500辆坦克、5000多架飞机,在从波罗地海到黑海的1800公里长的战线上,向苏联大举进攻。伊万所在的村子不可避免受到了战争的波及,从来没见过的钢铁怪物开到了村子里,扛着枪成群结队的军人来到这里修筑阵地。
村民们被告知这里即将成为抵抗德国鬼子的战场,他们需要立即往后撤离,粮食和房屋被征用,拖家带口的村民带着自己微薄的行李开始了一去不回的逃难。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年轻的小伙子被临时征兆加入军队补充后勤力量,由于德国人进攻猛烈,每一份力量都要充分利用。
伊万也在征兆行列,他和另一个人一起被分到了个搬运弹药的活儿,负责给前线的士兵供应子弹和手榴弹。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的小伙带着几分好奇,迷茫,未知和这个陌生的野兽见面了。
开战之后隆隆的炮声,子弹的呼啸造成了外部恐惧,而阵地上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体则是内部恐惧,还有伤员的哀嚎更进一步加剧了这些新丁的畏惧。第一天就有人试图逃跑,被抓回来后那个叫做政委的生物很不客气的送他们去见列宁。
伊万见逃跑无望知道自己死定了,就是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降临。浑浑噩噩的干着苦力活,和他一起的同村小伙被流弹打死了,德国人发动夜袭时那家伙被吓得到处乱窜,一颗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的子弹终结了他的生命。
伊万趁着战争间隙挖了个坑把他埋了起来,顺带埋了起来,一起入土的还有战死的士兵。填上最后一铁锹土,伊万看着新修葺的坟墓,这是被拉壮丁的第二天,可是他感觉距离战争开始已经过去了百年之久,久到连刚埋下去的同村人的名字都想不起。
伊万回去后没被安排工作,那个叫政委的生物吊着一只胳膊给所有能喘气的生物分发了武器,站在那里说了一通慷慨激昂的话语,鼓励他们不要屈服,侵略者必将失败。演讲被炮弹打断,战斗眨眼间就开始,伊万这个新丁被人群推搡着翻进战壕,伸出枪管闭着眼睛胡乱开火,笨手笨脚的装填子弹,更多的时候伊万还是在干老本行,帮着医护兵往后搬伤员。
当伊万拿起枪拿下人生第一个射杀时,这时候已经不需要管什么伤员了,医护兵早就死了,伤员躺在战壕里呻吟,剩下活着的人都在重复扣动扳机,拉动枪栓这组动作。在伊万认为这就是人生的最后一天时,撤退命令来了!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伊万拖着那支莫辛纳甘跑的飞快。
部队被打残,高级军官全部阵亡,底层的小兵被拆散补充进其他的连队。伊万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苏联红军之中的一份子,接下来的日子伊万则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这段时间正值德国人高歌猛进的战争前期,一路摧枯拉朽如入无人之境,势不可挡的攻击矛头打的苏联人节节败退,伊万对每次战斗的顺序了熟于胸,修筑阵地,和德国人交手,狼狈撤退,跑不掉就是死亡或者被俘虏。
这就是他们的战略撤退,部队中的士气极其低落,一败再败让生命变得和泥土一样廉价,死在政委这种生物手里的逃兵不计其数。而伊万挂念着撤退到后方的家人,这才勉强呆了下来。
他还得到了晋升,部队里更新换代的太快,像伊万这种幸存的老兵都变成了军官,伊万军士手底下现在也有了几个罗卜头,在军队中谋个出身似乎也不错。
可是眼前的局势打碎了伊万的当官梦,德国人强大不可阻挡,很多人都对这场战争抱以悲观的态度,要不是他们的“慈父”态度足够强硬,苏联估计是第二个法国。
伊万也不可避免的被这种劣势局面影响,战斗中他们被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包抄了,腹背受敌造成战线血崩。“幸运伊万”这次用光了他的好运,每次能侥幸逃生的伊万失去了圣母的眷顾,一发炮弹撕碎了伊万半个身体,他看见自己的右手从眼前飞出去,手腕上的金表还没带几天,这是他从一具德国军官的尸体上摸来的。
按照正常的战争剧本,伊万的故事到此结束。战斗中丧命,战场上多了一具尸体,来年这里的野草一定生长的格外旺盛。
“在死亡的那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上帝的召唤,可是上帝没工夫搭理我。迷迷糊糊的来到了一个另类的房间,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还问我要不要为他服务,在听见为他服务生命就能得以延续后,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伊万把雪茄屁股按灭在烟灰缸里,“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