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许久,最终决定拼一把,“好,今天我跟你们一起进宫。”
宫二点头。
我来到东屋,小草早已整装完毕等着我,见我进来,问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我笑道:“想知道?”
“嗯。”
“宫二跟我说,昨晚在青楼花了二十两银子请……”
“我不听啦我不听啦!”小草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叫道。
我耸耸肩装作无奈,“我都说了是男人之间的话题,是你非要听的。”
“我现在不想听了。”小草脸红红地说。
我转身出门,“那就走吧。”
两人一起出门,上了马车,车厢足够宽敞,坐下三人绰绰有余。
车夫扬起马鞭啪地一甩,车轮咕噜咕噜滚动起来,马车调头朝皇宫方向驶去。
途中经过天师府附近,我下车去把昨天完成的任务交了,被告知会尽快派人去核实任务完成情况,然后才能领赏银。虽早知道是这样的规矩,但我还是想问候一下制定这条规矩的人的祖宗。
揣着一肚子牢骚离开天师府,待我上了车,马车重新上路。
一路上小草都低着头,时而偷偷抬头瞟一眼坐在对面的宫二,还以为自己的举动很隐秘没被发现。
宫二莫名其妙,用眼神向我发出询问。
我故作不知,茫然回视,心里却想:哥你别怪我,谁叫你长得比我帅,未免小草被你抢走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嗯,我是个贱人。我从未否认过这一点。
一路无言。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我感觉到车厢的震动变得轻微了很多,于是掀起窗帷向外看去。
原来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驶进了皇宫,驶上了比城中大道更加平整的大理石道路,这宫里的地面看上去比我睡的那张床的床板还平整,而且还干净得瞪瞎了眼都找不到一粒泥沙。
我抬眼远眺。
目之所见的种种,让我想起未穿越前曾经在书上看见的一句话:若要形容皇帝老儿住的地方,那么除了“恢弘大气”这个词,其他任何修饰都是多余的。
此刻我深有同感。
这里虽不是天朝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但在皇宫的建筑风格上却是惊人地相似。
,绝大多数都是木质结构,只有少数实在高得离谱的,底下那段才会以砖为墙,但上面的一大段依然是完全的木质结构。
这些建筑群的主体色彩是上金下红,金色的是琉璃瓦顶,红色的是顶梁大柱和门窗。那构成墙壁的格子板,每一块单独拆下来,仿佛都是一面精心制作的屏风;还有檐下枋木上的彩绘,即便由普通人来看也知道必定是出自大师手笔,因为它们虽然只有青红黄白四种色彩,但一眼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和谐,画中事物栩栩如生,同时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贵气。
我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当初阳的光芒照耀眼前这片树梢掩着金顶的景致时,那该是怎样的一幅壮观画面。
可惜皇宫不是说想睡就能睡的,在皇宫里看日出什么的,想想就好。
什么?叫我进宫当太监?
来来来,说这句话的人站出来,我们来一场深刻的人生相谈。
……
我知道此刻自己的形象在宫二看来,一定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要乡巴佬,但我已经麻木了。
许久,我从深深的震撼里回过神来,收回目光放下窗帷,看见宫二那张面无表情的装x脸,一句话脱口而出:“这么大的地方只住了那么点人,夜里不会闹鬼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心想这家伙不会去告密吧。
宫二看着我眨了很多次眼,最后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宫二闭上眼睛静静坐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许久,他忽然说:“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你,恐怕此时已经死了。”
“那你去告密啊。”
宫二睁眼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无需我告密,国师能听见。”
“你说什么?”
“国师能听见。”
“我……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宫二没重复,只说:“整个皇宫就是一座大阵,这里发生的任何动静,只要国师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
卧槽这个能力太y荡了!
得知真相的我在心里大喊,但也有些好奇,“那为什么我没死?”
“你想寻死?”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因为说出那句话的人是我,所以没死?”
宫二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的小草。
我秒懂。
因为我和小草签订了永生契约。
这让我有点失落。我刚才其实是幻想着,也许我是传说中的天命者什么的……真相却是简单而残酷的。
“我突然开始讨厌那个老头了。”我赌气地说。
宫二没明白我指的是谁,“哪个老头?”
“国师啊。”
我算是豁出去了,心想反正他不能杀我,我怕个屁啊,来啊,来杀我啊!
宫二沉默很久,然后说:“国师……不是老……人……”
我破罐子破摔,肆意撒泼:“怎么不是老头了?你要说五六十岁的人不算老头我接受,但我听说当今国师已在位四百多年了,这还不是老头谁才是老头?”
宫二再次沉默许久,最终淡淡道:“有机会见面的话,到时你便知了。”
我突然发现宫二的脸皮一抽一抽的,好像是……想笑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