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总是缺少着相互的信任,

所以墨依也是为这种事情头疼,不能开门见山的处理问题会让人心中不明的生出烦躁。

虽然她知道这个赌坊的老板是这条线的放风口,

可是比丘尼大人并没有告诉墨依该如何联系上这位先生,也没有之前她夫家的印信。

其实这些事情都需要墨依一个人去解决,

终究钱再多也有用尽时,如今在用尽前解决这个问题才是现在的为生之道。

唐人街的明人和普通的町人其实接触并会不大,唯一的相互交易也仅仅在于时鲜蔬菜和粮食而已。

他们自成一体,虽然有着向奉行所缴纳着部分的税务,

但是终究作为至少在日向国已经洗白的海商的亲属,在这里的生火也过得比其他普通人要好上许多。

而此地的奉行,即使从大友家变为了岛津家掌管,也会对这批外来的客人表示着恭敬。

因为无鹿港是比着平户,府内,松浦之外有着大明的铜钱输入的港口。

而无鹿当然也会出售着平户至琉球一线的旗标,墨依实在是没有法子,最终也是打算曲线救国,

打算从安常屋的三郎那里开始着手,也就是她假装的身份,所开出路引的女子的真正的丈夫,

而三郎这位町人如今也还是安常屋的见习,虽然在安常屋干了五年,

却也没有太大的天赋,

最大的责任就是会从附近的村子里收粮一类的活,

墨依给他家的二十贯托的身份,反倒是让他有些感谢。

而墨依想托的关系,就是这位町人能够介绍米屋的老板给他认识,而这些米屋的老板,经常需要运送兵粮,又怎么不会和水军打交道呢,

就算是耳川合战,大友家也出动了当时还受支配的水军从府内港至无鹿港,运载兵粮。

而如今此间的老板是安常左右卫门,这个通名其实也是安常屋的大老板世代继承,

无论是哪一代老板只要继承了位置也都叫做安常左右卫门,

“叨扰了。”

墨依然如今也是盯着眼前安坐的年轻人入神了,

毕竟这个男人长者一副娃娃脸吧,她当然也是不相信如此的岁数,竟然可以做到这个时代米店老板的主位。

无鹿港和平户一般,也是明风影响颇多,和近畿商人到底是很有几分不同,

终究无论是震袖还是安坐都很有儒商的风味,和墨依相视后,

被墨依看尴尬了,终究一个大男人脸上也不会长花,

他也是知道来人的疑问。

“家父曾经出海染上风寒,两年前病重无法支配事物,

所以如今就在町里歇息,不管世事。所以鄙人虽不才,的确是安常屋老板。”

都说商人善于察言观色,这一段小小的自嘲,

却也是墨依被说中了心中的疑问,脸上不禁一红,

酝酿了好一会,才开口,

“小女子家于鸢町,家父早亡,只有幼弟在边,如今执管花房家,终究也是听闻琉球货运频繁,有点关系,所以......”

墨依将来以前在岛津家收到的礼物整理了许久,也是慢慢的递上了一把上好的折扇与一把精致的怀刀,

都是用着绸丝绑着,却也仍可以看出此物的珍贵。

这也算得上贿赂吧,其实也是为了加深两方关系的选择吧。

墨依将心爱之物选择递给了这位大老板,终究脸上是有些不自然,

“所以请大人指点!”

她如今也是用上了尊称,低头请教。

商人过海旗标的事情,安常屋的确是有所涉猎。

可是这位老板心里也是直犯嘀咕了,

可以说如今的这次见面实际上对于两人来说还都是有些猝不及防。

毕竟墨依终究一女流,他将茶碗端起后,掩饰着自己疑问,心里也不知道转了千百回,

“这位夫人,您主家......”

本身开口一问,这商人也是风雅异常。当然明摆问到别人家的私事是一件极其失礼的事情,

于是也是住口断然不提,倒是问出一件和之前问题相关但是更加仔细的事情,

“如果真要出海,夫人你可曾有主管人?”

商人当然是把墨依认为成那些和其他商人一样拼货的货主了,当然这些货主也是合买旗标的,

这些货主如果能托上联系人的话,从水军手中买到的旗标当然是会比船主自己转卖的要少上许多钱。

墨依当然是用力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位商人的看法:“和我同来的男子是千屿家的当主,

此次远航便是由他主持,我也不会跟船,最多也只是管管来往贸易的账房罢了。”

这么一说,她的话中表示着花房家和千屿家有着一种合作的意思在。

商人的确是会认为,千屿家与花房家素来交好,

这次交易不过是千屿家出力,花房钱出钱的原因。

终究这件事也得看在同为鸢町出身的见习三郎的面子上,

然而墨依如此的低姿态,也是很照顾各位的面子。

于是安常左右卫门将没有饮一口的杯子放下后,

反倒是将墨依的礼物推了回去,淡然的说道

“旗标的事情,我能帮你解决,只是不知道,从琉球来的货可否先让安常屋转购!”

如今也是在商言商,这条商路虽然比不得从大明双屿一带出海到日本,其实也是不会安全到哪里去的,

所以这批货物安常屋收购的确也是大有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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