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伊东家战败后的确是对岛津所占两国有所谋划,毕竟岛津立足不稳,可惜他也没有想到这些年来自己领地的内政处理方式其实比之岛津家还要糟糕。
由于木崎原一战的失败后,伊东一门众死伤惨重,本身的势力对于以前节制的豪族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要知道伊东家最早的扩张便是来自于吞并自己的分家,缺少了分家的桎梏,整个日向国又会有多少豪族不会蠢蠢欲动。
实际上,家族生死存亡之际便是考验一个家督能力之时,很多家族倒不是亡于侵略的外族,反而而是灭于内乱。
伊东家主义佑的确一介凡人,这个能在和岛津军对峙之时开相扑大会和四处游玩不管战火的武家也根本无法做到压制人心惶惶的豪族们。
即使这三年来他对于手下豪族联姻不断,可是在评定之上就连身为家主的他也感到家臣们的貌合神离。而且更为严重的是伊东的分家都似乎起了那么一丝丝异心。
这就是木崎原合战的后果,也是木崎原合战战死一大批忠于自己的武士的后果。
而岛津家的军略的确也没有等多久,后方一旦安稳。岛津义久便亲至饭野,开始集结三十六外城众及北乡、肝付两氏的兵力准备拔除高原城。
当然出阵也要等到粮熟,所以如今奉行所津轻平四郎的意思倒还有加一成抽税的意思。
如此算的话,大抵的抽税是七公三民,这样收税的话农民是绝对活不下去。接下来平四郎却也是说出了真正的意思,是另外一个方案,那就是如果不想加抽粮税的话,每个村子里至少要准备三十个足轻在秋收时节集结。
以往哪会这么穷兵黩武,这岛津家是疯了才会做这种耗费民血的事情。墨依当然也是想打听多一点的消息,于是又塞给了平四郎二十文。
到底是精钱的原因,接过钱后掂了掂。
平四郎却也是告诉了墨依准备这些足轻不是为了作战而是为了抢割真幸院的稻子。这已经算是具体的军略了,或许说管着此地2000石的奉行知道的东西就是多,墨依倒也是不疑有他背着盐桶瞅了瞅天就往家里赶。
那奉行等着花房墨依走后倒也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从奉行所后面却出来了一位贵人,他连忙弯腰表示敬意。
如今开春,风也暖了,又是新的一年的起始,大伙除了要准备着节日之外也还要准备着春耕。
的确是回来的有点晚就会迷路,墨依好不容易摸着了自个的村子,却发现自家灯火通明,他还是不觉得两个小不点不会玩火吧。
打开门却见到浪人大叔和隔壁的寡妇鸠占鹊巢乐滋滋的在自个家开着派对,陶锅中炖着一些山味,没有调料也是闻不出一丝香味,另外两个花房家的小不点却已经是完全叛变了阵营在那里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难道不知道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吗,墨依愤愤的放下盐桶,自己看着翻滚的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毕竟家里瓷碗也不多,大抵被他们全用来煮山味了和吃肉去了。
寡妇瞧着了也是清楚的递过来一个干净的小碗,上面的纹路倒有点像是武家之用,不像是花房家那些都缺了口的破碗,墨依捧着碗也是先弄了点汤,闻起来的味道还是有些淡,到底喝进肚子里就暖和了。
“我要走了。”浪人将清酒碗递给了墨依不咸不淡的挤出这么几句话来,或许早就已经料到该会发生什么的墨依却像是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看着火出神,当然也是忘记去接酒碗。
火舌舔着陶锅,锅里炖的热热闹闹的东西,水汽打着泡翻翻滚滚。只有火光照着人影,却有着几分萧瑟。
其实该走的都会走,该来的总会来。墨依倒也是没想问,毕竟她早就知道这个浪人并非池中之物。
尔后这位大叔却端着酒碗却单独拎着实在是有些尴尬,便是端在自己嘴边一饮而尽,寡妇倒像是个贤惠媳妇一样帮浪人倒满酒。
“我准备出仕岛津家,每年有着200石的俸禄,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养子?”
这话说出来倒像是没反应过来,墨依当然是捧着碗低着头看着睫毛,那是绝对的傻了。就连寡妇听到这话到底也是手顿了一下,勺子搁在炖锅上。
只有花房家两个小的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吃的津津有味。
的确墨依开始以为这个浪人离开是因为这家破败了也是怕这群小不点贴上他,然而现在他的意思很有要负担起花房家的意思。
难道婶婶,墨依当然想起来去年断粮的时候回娘家吃饭的那个女人,到底她还没问,浪人也就告诉她消息。这个女人在娘家也吃不上饭,跟着一个行商走了,到底也不知道命运如何。
不过这乱世,也称不上人情淡薄,然而如今墨依也不知道这位浪人姓啥名啥的,睁大的眼睛打量着这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的男人。
“入来院种兼。”如今浪人也是有着自己的名字,倒也像是自言自语道,“入来院家可是萨摩豪族,做这家的养子还是很有好处。”
到底墨依也是许久没开口,于是她如今也姑且猜一下:“莫非您曾经可是要谋夺入来院家主之位?”
入来院种兼一脸的诧异之后就是木然,战国风云,无非下克上,兄弟相残。
而结局必定是失败了,然而这位武士厚着脸皮竟然不愿意死了。
看这模样也能猜得出来他自个的一家子也已经被入来院宗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