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依的确是个桀骜不驯的人,
如果先用女人这个词来去定义一个人的话当然会对她的气势有所削弱,对于评判一个人的话也有所偏颇。
然而正当她架足了气势想要压倒某个见识狭窄,知识面可怜的熊孩子的时候突然从门外传来挠门的声音,这到底对于内室的剑拔弩张有那么几分不真实。
本来被墨依冷嘲热讽的弥太郎词穷的正要爆发所谓的武士的尊严,却是诡异的看了墨依一眼转身拉开了门。
门口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瞪大的眼睛,喵呜的直接像是主子一样朝墨依跑过来。
墨依当然记得这是前几天在内城的城下町里收留的一只小奶猫,是一只比较黏人的小动物罢了。倒也是没有想起阿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正准备起身问一下外面追过来的侍女。
弥太郎却是将门拉上转身,于是墨依条件反射性的缩回了角落。
“这是你在内城抱过来的那只猫?”
果然在正式问题无法讨论的时候,转战千里都是所有正常人与非正常人的不二法宝。
墨依的确也是打着让这个熊孩子动怒的原则来保证自己已经目测很苍白的原则,
然而这猫的确也是她的猫,在事实面前学不会装傻只好点了点头,点头之后马上摇头。
毕竟猫后面跟着的男人可不会像猫这么驯服,
“我在内城的放鹰式上也看到一只和这差不多猫,她总是不乖你说该怎么办?”弥太郎的话到底根本就不像他的年纪,
墨依的身子不自觉缩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用紧张可以解释的感觉。
在内城的城下町里,她的确是抱了这只猫去神社看了放鹰式,
然而她到底是有着脸盲,根本也没法从一群都穿着十字家纹的贵族少年中看得出来少主。
的确是她的不对咯,然而之前她讨论的问题好像不是这个吧,之前讨论的问题终究是家族存亡之势,
而她到底还是要证明她的能力比这位熊孩子要强吧!
但是被这只猫的打搅,问题被弥太郎转进到了最原始的男女的本性问题中,那女性肯定是十足弱势!
墨依手上把玩的匕首被这个男人慢慢的顺着刀柄拿下来后重新收回鞘中,白衣下却是忍不住的抖动。
到底夜已经深了,穿着单衣也实在有点冷......
看着貌似对她已经不甚感兴趣的熊孩子,墨依瞅了瞅已经安睡的男人,咬了咬牙偷偷的钻进了被子。
一夜无事,一夜安平
刚睡醒了就见到玲子的侍女过来邀请参加薙刀的教习,是一位鹿儿岛有名的师范在此教授着女眷本事,玲子似乎很顺利的接受了一名武士变成侧室的经过,墨依看着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阿唯,思考了半天还是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她在等三月,等三月的大友军势进入耳川,抱杏叶的军势彻底的侵入日向,攻略土持氏,那就是她的机会。
而她所说的这些都并不是她的预言,
从一开始的端倪以及从领地石高的论据出对方的军势都是有据可查,而不是像那些重臣一样凭着经验估计。
而这也是她两年来作为真幸院和日置郡检地以及兵粮运输所能做出来的成绩,而她所要表现出来她的本事并不仅仅只在于内政和田地,而是可以依据对方领地的实力清楚的算出对方的军势多少。
当然,将后世的军纪物当做自己的功劳的确是有几分无耻。
但是要想真的品尝到权力的味道,这些东西这些该死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将人看做女人便是那些自以为聪明人的最大的失误,
墨依的可是抱着大闹一场的心思,侧室风云录的玩法在女人正规军的面前,她这种杂牌军必定是溃不成军。
人要清楚自己的优势何在和自己的乐趣何在
她在这个世界上更想要看到的是天下棋子移动,风云之变幻!
然后下棋人却是看了看天上的美妙月亮感叹一声月景真美便回去安睡。
她要当个独立在世界之外的玩家,穿越这种事情如果自己真的代入了角色那岂不是很无趣!
然而无趣的并不止是她,无趣的还有着那些正在和大友家内通的被岛津家逼降的伊东家的家臣。
而岛津家的当主也根本不会知道被逼投降岛津氏的门川城主米良四郎右卫门、潮见城主右松四郎左卫门、山阴城主米良喜内得知伊东义佑现居丰后的消息后马上向大友家送去密信,
相约“若大友进攻岛津、我等必开城相迎、并能担当大友势的先导役”!
所以日本战国从一开始就不是集权的政府,当然也根本算不上是文明的分封。
大名手下是由一门构成了最忠心的第一代拱卫家臣。
谱代构成的便是第二忠心的世代侍奉的拱卫家臣。
而国人,按着地理位置划分,领地不在要害的便有着可以成为谱代家臣的潜质,大名当然也会针对这种家臣进行加封。
然而领地在于要害的,能够要挟到大名的军略的必定忠诚度要大打折扣。
而且大名也不可能轻易对这些忠心度不够稳定的家臣动手,因为他需要考虑到是否那些本来就忠心的家臣会不会看着这种情况而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成为不忠心的家臣中的一员。
如果刚好这些家臣还有着互相联姻,那么随意的变动着臣下的领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对于领地的安宁来说,大名在新征服的领地中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