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呼啸而过,人们只看到一个不大的身影在马背上颠簸着略过。
自东向南而去,李晨语骑着马穿过清净的街道,再到下着小雨依旧商贩走足不减的闹市,她减缓了速度,一路到了城南门,朝着南面的土地庙奔去。
“吁——”
李晨语勒住马,撒开了蹄子跑的马儿高声叫着,前蹄在湿黏的地面上踩踏了几下,才停住身子。
高仰的马叫声吸引了土地庙里的人,有人拄着拄着拐杖走出来,看见一个小身影正在翻身下马。
李晨语穿戴着将她裹的严实的蓑衣,她抬手推了推帽沿儿,露出那双清冷的双眼。
她看了那拄拐的人一眼,便牵着马儿走到土地庙前的廊住下,将缰绳拴在在上面,拍了拍马儿的头。
“你是什么人?”拄拐的人疑惑问道。他刚才只看到那双冷冽的眼睛,竟然现在才发现来人长着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庞,但他更惊讶来人是个小少年。
李晨语走近前,立在门前朝内瞥了一眼,就见土地庙里大大小小的都是衣衫褴褛的人,其中只有两三个老妇人,还有十来个半大孩子。
回头看向拄拐的老者,淡淡说道,“你是什么人?”
老者没有任何理由的对眼前的少年心生防备,他打量着少年,湿漉漉的蓑衣中露出绸缎衣裳,脚下踩着的鞋子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年纪不大,气势凌人,相貌又张的如此好看,这样的少年不会是穷人家的孩子,穷人家也养不出这样的孩子。
李晨语丝毫不避讳,任由他防备又贪婪的目光打量着。
“你是什么人?”她又问道。
“我是个要饭的,”老者侧着身子朝内看,“他们也都是要饭的。”
李晨语自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她问的可不是这个。
她从老者身旁走进近庙内,目光在众多衣衫褴褛的人中扫过,来回扫了两遍,才在角落里看到一个额头与下巴凸起,而眼睛鼻子五官凹进去的男子,着人在这群乞丐中不算最丑的,但也难看的紧。
男子也在看着李晨语,他皱着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啊,”男子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李晨语惊讶的说道,“是你。”
李晨语点了点头,她要找的就是这人。
“你是什么人?”有人又嘟囔小声道,“来我们这儿乞丐窝干嘛,有病。”
“看样子像个有钱人家的……”
“你们瞧她长的水灵灵的,是个男娃儿女娃?”
“嘿嘿嘿……男娃女娃都一样嘛……”
难听,不怀好意的话听的李晨语皱了眉,沉静的目光凌厉起来,闪着冷光,她静静的看着或贪婪,或好奇,或猥琐的人。
被又冷又邪气的眼睛看着,众人心生胆寒,一时间庙内再无一人吭声,静若寒蝉般的寂静。
“你是什么人?”拄拐的老者一瘸一拐的绕到李晨语面前,神情严肃,“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人,”李晨语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自己需要一个完全与季家没有关系的人,替自己办事儿,而这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是最好的人选,他们对金陵城也更加了解,只要有银子,很少的银子他们就会卖命,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老者顺着她的目光也朝角落里看,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人。
老者叫了一声张脱,目光阴沉的说道,“你可是认识这人?”
名叫张脱的丑男从角落里走出来,眨巴着眼看了一回李晨语,才确定真的不是认错了人,“我不认得她,我见过一个与她张的相似的一位姑娘。”
一月前,庙里来了位姑娘,她给了五两银子,让他们离开土地庙,那次他们还偷了姑娘的马,因为分配不均还打过架,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怎么回去的,她长得很好看,与眼前这人有些相似。
李晨语差点儿忘了,她那次是穿着女装来的的。
“那位姑娘就是我,”李晨语才不会说那是自己什么是姐姐妹妹的话,随着年龄越大,自己的发育也会越明显,连声音都在变,迟早会暴露的事儿,没那个死瞒着的必要。
周围人的眼就在她胸前的位置扫了一遍,除了厚厚的蓑衣,别的,啥都没有!
张脱上前了一小步,惊奇的指着自己,“你是来找我的?”
“我找你们这领头的,”李晨语实话实说道。
“额。”张脱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儿,指了指拄着拐的老者,“老佟是我们的老大!”
拄着拐的老佟握着拐杖砸在地上,冷哼了声,斜这眼看少年,也不说话。
对于拿架子倚老卖老的人,李晨语是不喜欢的,是以说话也没那么客气,“我出银子,请你老出几个人,替我办事。”
老佟有些意外的瞪了瞪眼睛,他们这群人,不是老弱病残,就是长相粗鄙丑陋之人,怎么会有人花银子请他们办事儿呢!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但都是跑个腿,买点小道消息之类的,还没一个人请说花银子,请他们办事儿,这少年不会是要他们杀人放火吧!
李晨语看着惊奇,探究,又走神的目光,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不是让你们杀人放火,”她淡淡道。
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老佟眯这浑浊的老眼,直觉的这个少年,不对,这个姑娘不简单。
“那是让我们干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
“你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