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缘风卿的认知里,元婴修士已是令很多修士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存在,强大的超乎想象。
可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元婴修士在她眼前爆裂,连反抗的机会都不曾有!
十步之外的之狂此刻就被血画眼中暴射出的金色霹雳紧紧束缚,浑身动弹不得。拼命挣扎的他眼中涌满了通红的血液,双臂也因为用力过度被金色霹雳勒得多处出血,深的可以见到累累白骨。一身灰色长袍更是被勒得破碎不堪,不少衣服碎片被风卷走,倾刻消失踪迹!
他乌青的脸色和睚龇欲裂的表情看着格外狰狞,喉中发出的呜咽声更如发狂的野兽,叫人心中发寒。
狂风吹得甚是猛烈,漫天尘埃与树叶狂舞,五颜六色的海棠花花瓣亦如雪花飘荡,却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美意,只让人觉得无比诡异,无比心慌。
下一秒钟,耳中传来砰然巨响,夹杂着魔族四长老楚之狂的惨烈呼声,金光乍闪,他的身躯生生在缘风卿飞快暴退的视野中爆裂成灰,漫天飞灰迅疾被狂风吹走,什么都没有剩下。
风停、叶落,四野恢复平静,方圆百里只剩满目焦黑和一大片断瓦残垣,随地可见的树叶、花瓣、乱石如同大战过后的满目疮荑,可事实上,楚之狂连出手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就在这片天地间灰飞烟灭,后知后觉的缘风卿难掩满目惊诧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画,心中难以抑制的阵阵颤抖。
此时,血画正抱着她站在百米之外一处完好的城墙上,阴风阵阵,他的黑发与紫袍飞舞的十分厉害,猎猎风声之中,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庞却平静无波,双眸也从琥珀色逐渐恢复成漆黑的颜色,依旧如同两池寒潭深不可测,令人望得久了便觉浑身发寒,如被冰水浇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风华无双的男子,却在眨眼间将一个元婴魔修灭于掌下,几乎连眼皮都不曾抬上一抬,杀得如此轻而易举,令人无法想象。
没有哪个刽子手似他这般杀完人还平静无波,仿佛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这种平静只让缘风卿觉得害怕,仿佛他就是天地的主宰,可以轻易决定天下苍生的生与死,却没有人能够反抗!在他眼中,万千生灵真如蝼蚁一般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吗?
缘风卿的视线开始恍惚起来,感觉方才的事情就像做了一个噩梦而已。若不是后背的疼痛仍令她不由自主的颤抖,汗水也始终不曾停止流过,她真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罢了。
察觉到她眼中的那丝恐惧,血画缓缓低下头,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两眼,淡淡道,“你受了重伤,该休息了!”话语刚落,缘风卿崩紧的神经不受控制的放松下来,浓浓的倦意从心头涌入,竟真是被黑暗侵吞视野,垂目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缘风卿依旧感觉到浑身疼痛,如被一把尖刀不停的剐来剐去,痛得始终不曾安稳,汗水也一直不曾停过,内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湿嗒嗒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就在她感觉异常煎熬,五官不由自主扭曲成一团时,忽然有人将她轻轻抱了起来,悬空的她正觉十分难受,费力想睁开双眼瞧一瞧时,便觉疼痛不止的后背上忽然一凉,像是被一面冰膜覆了上去,灼热、滚烫的感觉慢慢消失,丝丝入扣的凉意缓缓沁入血液、骨髓,让她冷得浑身颤抖,上下牙关也不住摩擦,发出咔咔的声音,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刺耳。
极致的寒意让缘风卿有种被人丢入冰窖里的错觉,正寻思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时,就觉被人深深抱入怀中,那温暖的、坚实的怀抱伴随着沉香的味道侵入鼻尖,熟悉的味道和感觉似一双温柔的大手,将她浑身的不适慢慢抚平,难受的感觉一放松,困意再次上涌,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却被饥肠辘辘的不适拉回现实,迷迷糊糊之间,缘风卿听到腹中“咕咕”叫的甚欢,感觉有些尴尬,但四野很静,除了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响外,并没有听见其它声音,倒也不用担心在人前丢脸,想想又放松下来。
可随即就有浓浓的香味浮入鼻中,受到感应的小腹如同受到召唤愈发叫得响亮,令缘风卿无法继续入睡,只好挣了挣沉重的眼皮,缓缓拉开视野。
眼前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树林,阴风依旧刮着,透过树木的缝隙依旧能看见天空浓厚的乌云和云层底下翻滚的魔气,可见并没有脱离魔域的范围。
视野中的十米外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端坐在对面的血画正用木头刺穿一只野兔架在火上慢慢的烤,兔肉被烤得油光滑亮,阵阵香气弥漫在空中,愈发引得缘风卿饥饿不堪,听到自己小腹中传出的“咕咕”响声时,脸色微红,慢慢坐直身子。
感觉后背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但也没有完全痊愈,不由想起之前的情景,想起楚之狂瞬间爆裂成飞灰的恐怖,不由一颤。
对面,血画的目光微微抬起,见她脸色蜡白,浑身哆嗦,淡淡问道,“怎么?你很冷?”
缘风卿一怔,思绪被拉回现实,抬眼看着对面的血画,依稀记起当时她准备自爆的时候,他曾说过的话:“我的女人”?他是这么说的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何时,竟成了他的女人?
“那魔修不过击断了你的几根肋骨,怎么连脑子也伤了吗?”见她一直发怔,血画眉头微蹙,不耐烦的起身走来,将手中烤好的野兔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