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驶出了院子。
“玄雪,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那丫头不就完了。”待马车完全不见踪影,眸中温润无双的南宫忘川信步而至。
“让她的女儿亲自毁了那个地方岂不更好?”
男子原本沙哑的嗓音,变的极具磁性,可惜依旧冷冽如冰,没有一丝动人的温度。揭下附在面上的伪装,一张惨白的脸英气逼人,绽放着阴冷和残忍。只是一夕,又将另一张伪装附在面上,立刻变成另一副平庸无奇的模样。
南宫忘川摇摇头,粲然一笑,“若她哪日知晓了你姓赵,早晚会洞察你的意图。”
男子闻言,冷眸转动,一道寒光锐利闪过。
“最后一遍,我不姓赵,我姓商。”
“随你。”南宫忘川不再多言,瞥向别处的脸微微含笑。
......
“张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不要再在这执拗了。”王叔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试着拽起张伯了,但是张伯就是死死的守在苏锦溪的卧房门口那也不去。
见还是没用,王叔摇摇头,只好无奈的先行离开了。
仅仅两日,张伯的头发便全白了。满脸的铁青,写满了他的憔悴。
那****被苏锦溪推离火场后,就昏了过去。再睁眼,仅剩下断壁残垣,苏锦溪和流清的尸骨都没有找见。那一刻他便想好了,守够一七后,就去陪她们。
这两****睡不着也不想睡,一闭眼就是查可薇临终前的嘱托:
“摹悦,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可如今我能托付锦溪的只有你了。”
“薇儿,那些原是我愿意的,怪不得你。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定照顾好锦溪。”
......
而如今,锦溪却被他照顾的尸骨无存。还有他的‘女儿’流清,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拽着他的衣角不肯离开的可怜样。
可这一切,一切都没有了。
“张伯,真没想到会出这等意外。作为家奴身不由己,我们只能就此告辞了。”‘悲痛不已’的吴永安,强压着完成任务的喜悦,又多忍了两天才像张伯告辞。
这绝不是他在看到张伯凄惨模样后的良心发现,而是为了不引起别人对他们的怀疑。
张伯木讷的点了点头,依旧盯着废墟一动不动。
锦溪、流清别怕,再过几天我就去陪你们,到时候,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吴永安目的已经达到,挥挥手,示意不远处站着的属下同走。刚转身抬脚,背后清晰的传来一个让他如何也没想到的声音。
“吴管事不是来接我的吗?怎么自己先回去了?”
听到一瞬间,吴永安只觉的心脏颤颤的险些蹦了出来。惊恐的停滞住动作。
这...这声音?
是,是苏锦溪?没错,是苏锦溪的声音?!
不,不可能,她已经被火烧死了,她已经死了!
未等吴永安反过劲回头确认,身旁的张伯猛然起身,将他拨到一边。
“锦溪?!”见到真是死而复生的苏锦溪,张伯激动的心口都疼。一个身形不稳,被身旁的女子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义父心里只有锦溪一个吗?我这个大活人都走到身旁了,看都没看见!”流清表面撅着嘴抗议加不满,心里也同张伯一样激动。
“流清?!”张伯慌忙看向身旁人,睁得圆大的眼睛几乎蹦了出来,劫后重生的感觉,顷刻漫灌全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敲向流清的头。
“死丫头,没事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白白让我为你们着急。”口中说的发狠,眼中却控制不住的老泪横流。
流清因扶着他逃不走,只得用余出的手捂着半个头,边躲闪边嘟囔。
“你当我愿意耽误这两天啊,我不过是个跟班的,决定权可在我们这位四小姐身上。”说着嘟着嘴,不断的努向面前的苏锦溪。
“流清,你也打趣我。”苏锦溪略作嗔怒说着走到了张伯跟前,替换下流清,扶住张伯。
“张伯,这次事发突然,而我们又都受了伤。所以......”
“就是,就是。义父,你看我受了多少的伤。”流清跟说的同时略略挽起了袖子,几处腕部的烧伤醒目的显露出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救了你们?!”
张伯婆娑着薄痂,看的心疼,对那天的事越发困惑不解。尤其是房屋倒塌的程度,她们两个弱女子要逃生,除非有神通不成。
苏锦溪警告的看了眼准备开口的流清,随即拽过张伯,亲自说道:“这个日后我自然会详说的,不过现在要先和某人算一笔账。”说着,将头扭向正准备拔腿开溜的吴永安。
“吴管事,你还没答呢,你这是准备去哪呢?”
吴永安无奈停住了脚步,陪着笑脸扭回了头。
“四小姐,小人瞅见你平安回来,正准备去收拾一下东西,以备你随时出发回府。”吴永安心里暗叹自己的晦气,都那个程度了,怎么可能活的了呢?笃信自己是中了苏锦溪的计策,被她的人串通起来玩在了手里。
“府里自然是要回的,只是这个江宁府才有的东西如何会出现在我的院里?”说着拿出先前拾得那个烧了半截的火折子,在吴永安面前挥了挥,角上醒目的苏府标记分外刺眼。
吴永安只扫了一眼,心里便泄了气。然而他并不甘心就此坦白,暗暗又吸了口,直视上苏锦溪的眼睛。
“这个,这个就是普通的火折子,想必是那个小的用后带在身上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