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不喜欢有人服侍他,除了自己是个例外,他的院落里不会安排一个下人,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再比如,他和苏厚的关系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好。
苏厚在府上的时候,他都不会主动去看上一眼,除非苏厚直接点名让他过去。
这个时候,她就不会陪在他的身边了。
等到他回来,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一整天都沉默着不说话,浑身充斥着一股阴郁的气息,配上他那张阴柔十足的面容,整个人就像黑暗中的吸血鬼,阴暗到了极限。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自从她到了他的院落,郑翩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从未来过苏漠这里。
而苏家又有新的谣言开始流传。
什么苏漠收了一个侍女作为新宠,宠得不行,到哪去都要带着,这位侍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赶超了府上的那位童姑娘……等等,诸如此类的谣言像风一样迅速传遍苏家。
苏家的侍卫、家丁看到苏漠,他的身后确实跟着一个侍女,这条谣言的真实性又增加了不少。
相当于变相软禁在自己院落里的郑翩潼,很快也听到了这些谣言,气得发狂,把衣柜里的白色衣裙全部撕成了碎布片,这样都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来和她作对?
斗不过无殇也就算了,一个侍女,凭什么也能爬到她的头上?
郑翩潼的眼神如同被毒蛇的毒液渗透过,散发着怨毒的寒光。
……
无殇听到这些谣言以后,心里也有些急迫。
她倒不是担心别的,主要是担心自己作为谣言里的主角之一,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不方便她不久后的行动。
不过现在的她,整天跟在苏漠的屁股后面,就算没有谣言,她也没什么自由可言。
这样,还不如先离开苏家,再找机会偷偷溜进来带走郑翩潼呢。
于是,她对苏漠的态度开始有意无意地变差。
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充满火药味,动不动就是一顿吵,有好几次真的挑战到苏漠的极限了,狠狠地瞪着她,叫她走人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最后又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强忍着咽了回去。
“你在烦躁什么?”苏漠终于忍不住了,主动问她。
“没有啊。”无殇一口否认。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没感觉的尸体,你觉得你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苏漠瞥她一眼。
“大概是生理期快到了吧,情绪有些烦躁也是在所难免的。”无殇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这个锅推给她的生理期。
苏漠:“……”这个理由够狠,他竟然无从反驳。
谈话草草开始,又以僵滞结束。
就在无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给了她一个契机。
就在她和苏漠谈话谈崩的第二天,苏漠一大早就出去了,没让她跟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且她听说,苏厚也不在府上,出去几天了。
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无殇有预感,错过了这次,她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时不可失,她立即动身,去了郑翩潼的院落。
……
“你来干什么?”郑翩潼被她的突然登场吓了一跳。
“来看看你啊,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好。”无殇双手环抱,挑眉看着她,姿态清闲。
郑翩潼的脸色陡然一变,拉下脸来,眼睛里再次放出怨毒的光。
“你做梦吧,苏墨哥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看到她眼底的怨毒,无殇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郑翩潼这么恨她,干脆就把仇恨值再拉大一点,气到她对苏漠绝望,等到她认清他的真实面孔,说不定心灰意冷之下,主动想要回宫了。
“为什么看不上我?”无殇开始爆发演技,用纤细的手指撩起耳边的一缕长发,垂眸一笑,侧脸轮廓显得格外温柔,“苏少爷近来很黏我,去哪都要带上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我分开,就连晚上睡觉,都不肯让我离开他三尺呢……”无殇端起姿态,捂着嘴巴,状似娇羞地笑了起来。
这句话是有歧义的。
她和苏漠虽然在一个房间里,却是一个坐在床上修炼,一个躺在小榻上闭眼装睡,从来不曾做过越矩的事。
但是不知情的人,把这句话听在耳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你……”郑翩潼果然上当,气得浑身在发抖,“你有什么资格上苏漠哥哥的床?!”
“和你比,我当然没资格了,对吧,长公主殿下?”无殇嘴角一勾,笑容讽刺。
郑翩潼如同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身体停止了抖动,改成僵化。
不,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其中一定有诈!
“那只是谣言,随便你怎么说!”郑翩潼的脑子还不算太笨,知道绝不能承认身份。
“那你知道,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吗?”
“难道……是你说的?!”她看向无殇的表情,企图找点线索,无奈无殇的反应太冷淡了,什么伪装的痕迹都没有。
“我只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别人信不信,和我没关系。”
“我要杀了你!”郑翩潼急红了眼,掏出一把随身用的匕首,刺向无殇的心脏。
无殇轻松地挡下,点了点她的手腕,郑翩潼顿觉握紧匕首的那只手像被雷劈过一样,瞬间就麻了,匕首从失去知觉的手心里滑落,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