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话太诛心了,杀伤力绝对强大,膈应的他不要不要的,噗,他会喜欢神圣?他就是疯了也不会对神圣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心!
那是什么人?那是能活活折腾死他的阎王爷啊!
温暖瞅着他一副绝望崩溃到生无可恋的模样,淡淡的道,“我们不是一家人。”
那人有气无力的叹,“有区别吗?我都被打击成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早一天晚一天的有意义么?”
反正早晚是一家!
温暖没再解释,漫不经心的走到窗户前的椅子上坐下,旁边有个书架,上面放置着一摞摞装订好的纸张,每一摞都是厚厚的一沓,纸张已泛黄,却被保护的很整齐。
她随意的抽出一本,翻开,居然是每个病人的看诊记录,姓名,年龄,住址,病症,用药,都填写详细,末尾还给出了防治意见。
她慢条斯理的浏览着,在方剂上多用了些心思,因为表哥学医,经常背诵方剂,两人在一起读书时,她便也无心的听了些去,偏她记忆好,想忘都难,此刻对照起来,便发现了些不同。
中医讲究望闻诊切,讲究辨证施治,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哪怕是一味药的不同,甚或剂量的增减,都会产生绝然不同的结果。
中医的博大精深,绝非背过那些方剂就可以的。
她想起奶奶,奶奶当年从萧家嫁到温家,最丰厚的嫁妆不是一车车的金银珠宝,而是那一张治癌的秘方,在世人都对癌症束手无策的绝境里,这个秘方无异于是救命的良药,也是能让温家大房这一脉永享富贵的依障。
然而,那秘方也并非是从根本上能治愈癌症,只是延长患者的寿命罢了,饶是如此,依旧让人趋之若鹜、奉为至宝,甚至被很多人惦记,费尽心机的想得到它。
一招鲜、吃遍天,温家大房凭借这个秘方在花都几十年屹立不倒,可奶奶曾忧心忡忡的告诫过她,这并非是长久之计,医学在进步,可她老了,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完善那个秘方,而秘方的弱点也渐渐在暴露出来,针对某一种癌症效果显著,可对于其他部位的毒瘤却是无能为力。
这就是没有辩证施为的后果。
所有的人都用一副汤药,想想也知道,那毕竟不是神药啊,不可能包治百病!
偏那秘方不可能交给别人去研究,就是对表哥,奶奶都没有做到放手,温暖知道,奶奶只会传给她,想到这里,她心头渐沉,看着上面一行行清新隽永的小楷,若有所思起来。
“你对这些感兴趣?”那人不甘被冷落,站在旁边打量了她了一会儿,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只是那语气满满的难以理解,不懂这么枯燥无味的东西还会有人看的目不转睛?
他为什么就只觉得痛苦呢?
温暖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她合起来,抬起眸子,不答反问,“你是谁?”
那人狠噎了下,面部扭曲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摆出个fēng_liú倜傥的姿态来,笑道,“我们之前就见过了啊,难道美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温暖摇头。
那人又是一副想吐血的样子,忍了忍,才咬牙提醒,“昨天,你和神圣、神奇一起回去的时候,在路上,我远远的看了你一眼。”
温暖无语,你看了我一眼,可我没看你一眼啊。
那人不敢置信的又问,“我这么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难道你都没注意?”
温暖挑眉,没什么诚意的道,“抱歉。”
那人大约觉得再计较便是跟自己过去,遂不再自虐,自报家门,“我是姬金玉。”
温暖随意的道,“喔,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姬良缘啊?”
姬金玉惊讶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他还没介绍呢,他本想拉出弟弟的名字来垫底,表示他的大名不是最逊的,谁知道……
温暖,“……”还真的啊?她就是那么随便一猜,调侃懂不?
“难道是我姑姑告诉你的?”
“姑姑?”
“你婆婆就是我姑姑啊。”
“这么说,你和神圣是表兄弟?”
“不要提醒我这么惨痛的真相好么?”
温暖望着他生不如死的脸,不厚道的笑了笑,跟神圣相处虽不多,却也知道那货喜欢调戏兄弟,看他这样,大约是以前被调戏的留下阴影了。
姬金玉见她还拿着那摞纸,旧话重提,“你真喜欢看这么无聊的东西啊?”
温暖漫不经心的道,“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翻翻,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姬金玉叹了一声,“我再无聊都不会想着去看这个,完全就是找虐啊。”
温暖问他,“你也懂医术?”
姬金玉痛苦的点点头,“懂一点。”
“那你也在这里看诊?”
“算是吧。”
“嗯?”
“唉,说来话长,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医馆有神圣坐镇,本来没我什么事儿,可忽然有一天,我爹就把我拽来了,非逼着我跟神圣学医术啊,苍天啊,神圣是谁?那是天才,是神童,生下来就能分辨出药材的怪胎,可我呢,我什么都不懂啊,我光认识药草就用了半年啊,到现在有时候还傻傻分不清……”姬金玉哀怨的控诉着。
“很辛苦吧?”温暖眸光微动,顺着他的话又问。
像是知道了倾诉的闸门,姬金玉激动的道,“岂止是辛苦啊,简直就是水深火热啊,你知道神圣怎么教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