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挤兑的言辞,姜倾城也没羞恼,稳稳的坐在那儿,唇角甚至含着笑,“看来温小姐猜到了呢,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确实有人跟我说,你和神往在这里用餐,我特意寻来的。……”
温暖挑眉,印象里,部落里的那个姜倾城淡漠又孤傲,或许有刻意模仿神往的痕迹,可骨子里定然也是有几分傲气的,然而现在,她那么轻易的就承认,完全不在乎脸面上的难堪,她这是爱的太疯魔以至于失去自我,还是外面的世界已经很残酷的把她的傲气抹平了?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闻言,姜倾城愣了下,乍听觉得莫名其妙,细品,她脸色终于变了变,半响,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脸,苦笑,“我真的变了吗?也对,我不再是姜家的小姐了,没有父母疼着,没有兄长护着,在这里,我就是个孤苦无依的外来者,若是不变,如何生存?”
温暖淡淡的道,“也许你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我无法苟同,从部落里出来的人不止你一个,其他人亦没有根基和扶持,可他们却都还保留着那颗赤子之心,不被这个世界所迷惑。”
姜倾城眼神茫然起来,失神的喃喃着,“是么?可他们有你,比如无双,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进了明月轩,成为周丽珍看重的爱将,放在手里捧着,而我呢,做起一个织女阁费了多少心思?”
“你若是这么认为,那我无话可说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温暖端起面前的茶杯来,神色疏冷的喝着,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可姜倾城仿若不知,眼神再次落在对面那副碗筷上,声音艰涩的问,“他呢?”
温暖冷笑着,指了下洗手间的门。
姜倾城没有意外,她早就猜到的,神色落寞下去,苦楚一笑,“竟是连见我一面都不愿吗?”
温暖不语,她不会瞧不起倒追的女子,谁都有追求的权利,甚至为了爱,变得勇敢无畏,她都能接受,可她欣赏不来追的没了自尊和原则,那就是自找难看了。
姜倾城又自嘲的道,“我早该知道的,可悲还是异想天开的想来试试,果然是自取其辱了,温小姐,在心里一定是耻笑我的?”
温暖淡淡的道,“放心,这点涵养我还是有的。”
姜倾城咬咬唇,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暖,声调平静,可那言辞却是很不客气了,“温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意带他出来的好,他那般惊艳的人物,实在太惹眼了,他该是供在云端、小心珍藏的,而不是成为谁炫耀的资本。”
闻言,温暖顿觉好气又好笑,反唇相讥回去,“姜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才是他嫂子,也是他正牌女友,是以后要共度一生的人,请问你是以什么立场来发表这样理直气壮的言论?我都没着急,你又急什么?再说,我若是没带他出来,你又怎么有机会站在这里?炫耀?呵呵,我确实以阿往为傲!”
最后那一句,让躲在洗手间的某人笑弯了眉眼,简直就是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蜜,从里到外,都泛着甜蜜幸福的泡泡,嗯,以他为傲,他喜欢。
而姜倾城终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火辣辣的烧的厉害,“我,我只是一番好意提醒你,他那样的人,注定是被女子追捧的,你就不怕他选了别人?就算他对你有情,可你也该知道,形势比人强,在花都,也许无人能压过你去,可放眼天下呢?比温家权势大的比比皆是,若是那些贵女看上他,非要讨要,你待如何?”
温暖冷笑,说的傲然,“是我的,便是我的,谁要也不会给。”
当他是什么?
闻言,姜倾城眸子一眯,“若是她们用非常的手段威逼利诱呢?”
温暖嘲弄勾起唇角,慢悠悠的问,“我看起来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吗?”
若是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那么谁都可以来抢她手里的东西了。
姜倾城复杂的扯了扯唇角,似乎还是不甘心,“那若是……你抵抗不过呢?毕竟,山外有山,有人有人,你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温暖不以为然,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想阿往的心也如我一样。”
姜倾城心里一缩,艰涩的、迟疑的又问,“那若是他,若是他被更高更美的风景所诱惑了呢?”
温暖冷笑反问,“你觉得那可能吗?”
对这一点,她是深信不疑的。
姜倾城咄咄逼人,“万一呢,我是说万一呢,你又要如何?”
温暖毫不犹豫的道,“能被抢走的就不是爱人,他若无情我便休。”
闻言,姜倾城不说话了,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半响后,才神色复杂的重复了一遍,“他若无情你便休?此话当真?”
温暖点头。
姜倾城紧攥了下手指,“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希望你也不要忘记。”
话落,再不犹豫,转身离开。
雅间的门开了又关上后,神往才从里面走出来,神色幽幽怨怨的,看着温暖问,“我若无情你便休?”
温暖挑眉,好笑的反问,“不然呢?你都对我无情、弃我而去、另择高枝了,难道还要我哭死觅活的抱着你大腿不放?那我也太没出息了。”
神往闻言噎住。
温暖又戏谑的笑着继续道,“再说,那样也不好?不但我丢脸,就是对你也不利啊,想想看,我若不知耻的纠缠着你不放,岂不是阻碍你更好的前程?我哪能那么不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