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夏洛克没有回头也能察觉到维维的动作顿了顿,他看着那个破了一个大窟窿的床,爆炸源就在这里了。主卧床底。
炸弹已经被收起来,受害者的遗体也已经被带走,他们面前只是一个空落落的房间。
床已经烧得干净,边上两个床头柜也没能逃离厄运,他们家的电脑在主卧里有一台。维维猜着次卧可能是孩子的房间,也不知道有没有电脑。
维维在听见教授的提问的时候反射性想回答没想什么,但是出口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要是没想什么,教授估计就觉得是要她何用了吧……虽然或者对教授来说带着她确实没什么用,但是自己应该想些东西的。
“额,爆炸源在床底,”维维刚开口就说了个显而易见的结论,顿了顿才慢慢说下去,“嗯……别的我看不太出来……我只是在想,炸/弹放在主卧,想要避开屋主直接放进来有几种可能,还有就是监控……是熟人作案还是什么。”
夏洛克把维维的话当耳旁风地过去了,此刻他蹲在地上,慢慢寻找。
“我觉得——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炸/弹这一点很重要,能不能通过电梯监控查到嫌疑人。”维维顿了顿,“而且爆炸源在主卧的话,次卧的人现在怎样?”
“嗯,电梯监控如果能查到什么的话,我觉得雷斯垂德先生一定会跟您说的,”维维顿了顿,“这里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说明距离案发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该查的应该也都查了。”
“你不能只看到这些,”夏洛克的声音不大,“应该要看到更多。”
维维沉默了半秒,也蹲在地上在夏洛克身边看地砖缝,嗯,看起来,嗯,能看出什么?化学成分?判断是什么种类的地砖?判断家境?exm???
维维机智地保持沉默。
雷斯垂德不知何时到了这个房间门口。
“我们已经查过电梯监控了,除了这户人家的儿子之外还有三个人来过这里做客,”雷斯垂德站在门边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人,“我们现在已经在联系他们了。”
“刚刚已经确认过了,死者是这家的户主汤普森·格林和他的妻子帕翠克·格林,具体案发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电梯监控显示他们家的小儿子汤米·格林是早上七点离家的,我们赶到现场已经是四点二十二,六点钟左右联系了汤米·格林,一直没联系上,直到八点零二分才接到电话。”
“已经到警局录了口供,”雷斯垂德顿了一顿,“他是剑桥大学的学生,早上一大早出去是为了赶上八点钟的基础数学课,老师对考勤很看重,下午的话他没有课,怕自己玩手机玩的厉害,就没带手机去图书馆自习了,七点左右在学校门口的快餐店吃过之后又在学校里头转了转才回到宿舍接到我们的电话。”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就告诉我?”夏洛克的语气有些不虞,“我假设如果我在录口供的现场我能够观察到的信息不会比你少?”
“雷斯垂德……优柔寡断迟早会让你遭殃。”
他没有对既定事实做出什么辩驳,只是漠然地评价。这种话别人说出来或许会有些恶意,可是他说出来就像是单纯地陈述事实——迟早会遭殃。
雷斯垂德的脸色有一瞬间发白。
对,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停下来这样无休止的求助,因为某一角度来说他其实也并不想和某位先生所说的一样把夏洛克当成一个——监.视的对象,但是如果要停止的话……
他也犹豫了很久。
这个案子,一开始夏洛克的态度就不甚明晰,也不像以往一样会提供一些思路说出一部分推理,又或者从上两个案子开始夏洛克就开始隐藏……不到最后不说出结果。
在这个案子他所说的等待下一个案件发生而不是去阻止下一个案件发生让他更加的不舒服。他确实,一开始是想不再让夏洛克插手,只是,只是他改主意了。
优柔寡断?大概是有点吧。
气氛陷入僵持。
“对了教授,我今天打电话给汤米·格林同学了,”维维迟疑了一下,“他说他到了教室……如果这个汤米·格林和我们知道的是同一个人的话。”
“显然是同一个,除非我的课外还有别的人在周一上午讲基础数学。”夏洛克飞速地说,看起来已经从上一个话题完全脱离,“他没到教室。”
“额……”维维刚想说他说他到了,但是又压了压,换了一种说话方式,“我相信您……所以他是说谎了吗?”
“既然你拥有了正确的前提,那么这么简单的结论还要用反问句吗。”夏洛克干脆地站起了身,“我们出去。”
“啊?现场看完了吗?”
“因为平凡才会没有线索,就是因为太平常,所以才肯定有问题,”夏洛克站起身,“暂时,这个房间没有别的线索了。”
站起来之后,夏洛克再一次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
所以说,纵火和爆炸都很麻烦,因为所有可能产生的痕迹都在火焰中焚毁,而本来应当有迹可循的线索又可能被消防队灭火时清除。现在的苏格兰场只能根据进出这个家庭的人去判断。
他先进入这个房间的原因无非是要确认一下爆炸源,接下来他可以到客厅、到次卧去看看这个家庭的情况了。
他站到雷斯垂德面前,雷斯垂德就让了让身,夏洛克走出去就往次卧走,维维紧跟在后面。
次卧比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