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容走到近前,身后跟着肖沐西。
“是你?”李鼎一见是他,脸色顿时变了变,“十六皇子?”
说着,给那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会意,下手加重,一拳击在新康伯世子的脑袋上,把人揍晕了过去。
肖沐西抬了抬眼皮。
“武略将军。”皇甫容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匆匆几面,没想到李将军竟然还记得我,倒是我的荣幸了。”
李鼎脸色虽变,面色不好,但仍抱拳行了一礼,道:“十六皇子才智天纵,当年妙答燕卑使者三道难题,为泱国解危,朝廷上下谁人不识?我李鼎不过一个小小的武略将军,又怎敢无视殿下?”
皇甫容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将军谬赞了,陈年往事,容愧不敢当。”
“十六皇子不用自谦,大功就是大功,谁也抹煞不掉,末将是打心眼里佩服殿下。只是不知十六皇子出声拦阻,觉得末将所言哪里不对?”李鼎看着他问。
皇甫容也看着他,微微笑道:“将军若真是因为新康伯世子冒犯了贵府女眷,所以叫手下兵丁殴打新康伯世子,那也无可厚非。可据容所知,好像并非如此。李将军,不知容说的对吗?”
“末将不知殿下是何意思?”李鼎眼神一闪。
“将军敢做不敢当么?”
皇甫容笑了,看了一眼李鼎身后的女子,朝来路瞟了一眼,叫了一声:“魏允中,还不出来,你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那边魏允中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驳道:“你不能光叫我,窦小七也没出来,你怎以不叫他?”
他嘴上说着,脚下走着,几步走到了皇甫容身边,对着李鼎身后的女子道:“郑二娘子,有礼了。”
那女子讶然看着魏允中,又看了看李鼎,遂然一笑,施礼道:“原来是魏小郎君。”
李鼎脸色更不好看,“十六皇子是怎么知道的?”
皇甫容轻笑道:“也并不难猜。只是我前几日正好听到些风闻,又正好知道李将军和钦天监的李监正是叔伯兄弟,碰巧我这位伴读还知道这位娘子不是李将军家的姬妾,而是‘邀月楼’的掌花娘子。他还告诉我,说这位掌花娘子的模样气质与钦天监李监正家的宠妾和光禄寺周署正家的男宠有几分类似,几下里一对,想要猜不中都难。”
转角倚在墙上的窦宸也立起了身,拍了拍衣上的落灰,走了过来。
“武略将军想必是弄清楚了新康伯世子的喜好,所以请了郑二娘子过来,在这里设了套等着新康伯世子上钩,想替你的叔伯兄弟报夺妾之仇,顺便好好教训新康伯世子一顿吧。”
李鼎皱着眉头看过去,“窦七郎君?”
窦宸抬手挠了挠脖颈,笑了笑道:“这件事原本也和我们无关,只是不巧,现在有关了。”
李鼎问道:“此话怎讲?”
魏允中道:“皇上已经下旨,把十六皇子过继到王良嫔名下了,以后新康伯府就是十六皇子的外家,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郑二娘子听到此处,来回看看几人,吃吃笑道:“既如此,李将军,看来今天这戏奴家帮不了你了,就此别过,奴家和诸位告辞了。改日李将军来我‘邀月楼’吃酒,分文不取。”
她说完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去了。
皇甫容看着李鼎,笑吟吟的道:“李将军意下如何?”
“几位把话说的如此明白,李某又能如何?”李鼎也算干脆,扯起了笑容道:“此次是我李鼎盘算不周,纵容兵丁殴打皇亲国戚,既然被抓了现行,是打是罚,悉听尊便。”
那几个兵丁跪倒一地,异口同声道:“此事皆是我等私自所为,与武略将军毫无干系,我等愿担一切罪责,还请十六皇子明鉴!”
李鼎斥道:“都给本将军起来!这事是本将军一个人的主意,你们不过是听命于人,要你们担什么罪责?一人做事一人当,十六皇子只管责惩末将一人便是。”
窦宸挑了挑眉,忽然上前在皇甫容耳边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皇甫容微讶,看了他一眼。
窦宸是练过武的,他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没错了。
这里是偏僻的巷子,不是有心的人,基本不会往这里走。
谁会来这里?
一顶软轿从巷子外抬了进来,停在了众人面前。
皇甫容看着轿子上的家徽,微微顿了一下。
窦宸和魏允中都露出讶然的表情,这个家徽他们前不久才刚在符先生家门口,见过一次,想不到这么快又见到了。
一名随轿小丫鬟看了看,俯身在窗子处低低说了几句。
轿子里的人似乎吩咐了她什么话。
只见那小丫鬟几步走到了皇甫容面前,施了个大礼道:“见过十六皇子,十六皇子万福金安。”
皇甫容怔了下,道:“你怎知道我是谁?”
小丫鬟回道:“我家姑娘说,能有魏小郎君和窦七郎君跟在左右的,必定是十六皇子无疑。只是我家姑娘近日脸上长了颗痘,实在有碍观瞻,不方便下轿见人,还请十六皇子莫要介意。”
“她脸上长痘了?”皇甫容问:“可要紧么?”
窦宸侧眸看了他一眼。
小丫鬟也有些惊讶,垂头回道:“有劳十六皇子挂心了,我家姑娘并不要紧,过些天就无恙了。”
皇甫容朝那软轿看了过去,隔着窗纱,隐隐能看到一抹纤弱倩影。
“你家姑娘还说了什么?”皇甫容问。
这下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