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不再是以往那个气定神闲的高傲贵妇,她心虚,她慌乱,她害怕,她没有主意。就跟个没头苍蝇似得,忙活个不停,却是连方向都找不到。
闻言咬了咬牙,“不行,不能给你爹知道。这样,找个你爹爹忙的日子,娘亲自带着你去一趟庄子。”
陶宝珠不放心,“娘,您去不合适罢。她们早已不是陶府中人,就算您去了,她们也不一定会……”
之前双方闹得那样僵硬,已经把脸皮撕的不能再破,陶含珠那丫头如今又不同以往,要是一言不合,又跟上次似得,把她们扔出来怎么办?
陶宝珠这就冤枉含珠了,上次扔她出来是赵绚吩咐的。
高氏坐直身子,直直的盯着陶宝珠,“你跟娘说实话,王爷真的对你青眼有加?”
陶宝珠眼神闪了闪,立马镇定的道:“是,王爷对我十分有礼。那日要不是陶含珠那贱丫头捣乱,说不得我就能在庄子上住下了。当时不过是她初初有孕,王爷难免对她多加了二分体贴。如今这大半年磨下来,再好的耐性都给磨没了。娘,您信我,到她生产完坐满月子,起码还有两三个月的功夫。这么长时候,足够了,我肯定把王爷牢牢的给把在手心里。”
“您就是不信我,也该信李嬷嬷。”
谎话说了太多遍,骗的不只是旁人,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是的,王爷跟她不熟,当初那样待她肯定是陶含珠那个贱丫头撺掇的。
高氏凝神思量了半天,凑到陶宝珠耳朵边上轻声嘀咕了几句,“听懂了没有?”
陶宝珠有些迟疑,“这样管用么?”
“你放心,娘的消息绝对可靠,到时候指定有好戏看。”
“可是那庄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什么人围观啊。”
高氏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傻丫头,让外人看什么,那岂不是成了咱们给裕亲王没脸么。这些啊,都是给王爷看的。他就是再疼那个贱丫头,到时候心里也要犯嘀咕。不求他一下子就厌烦了小贱人,只要他心底起了疑心,这就够了。”
“这男女之间啊,只要有了一点点的小裂缝,哪怕再小,成为大洞就会容易的很,不过早晚的事儿。”
陶宝珠经高氏提醒,也想起了上次的事儿,她有些惴惴,“娘,王爷这次不会再生气罢?”
赵绚生气的后果太严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无论是高家还是陶府,都再也经受不起裕亲王哪怕一丁点的报复。
高氏摇摇头,“不会的,这次的事儿,说穿了,就是自家人关起门来的家务事。王爷一个大男人,不好跟女人计较的。再说了,咱们帮他看清那个小贱人的真实面目,他还要感谢咱们呢。到时候,宝珠,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
陶宝珠蓦地红了脸,不依的晃着高氏的胳膊撒娇,“娘!”
外界的风风雨雨,都跟庄子上没什么关系,含珠闻着阵阵梅花香,心痒难耐,“王爷,咱们去赏梅花罢,你都没有带我赏过。”
赵绚好脾气的哄她,“乖囡囡,快把汤趁热喝了。梅花今年是不能看了,等明年,到时候我带着你们母子一块儿,咱们一家三口玩儿个痛快,还给你烤鱼吃好不好?嗯,还有兔子,山鸡……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含珠咋咋嘴,乖乖把汤咽下去,“可是人家等不到明年,现在就想看。”
“外面刚下了雪,路太滑了,你大着个肚子,不方便。”
含珠眼里顿时就氤氲了水汽,“你看你看,你嫌弃我,呜呜,你嫌弃我是大肚婆!我变丑了,不好看了,你不喜欢我了,呜呜。”
赵绚坐下身子把人抱在怀里晃悠,亲了不依不饶的小嘴一口,笑叹道:“我的大宝贝呦,可真招人疼。小乖乖,你这是不讲理了,你每天都美得跟小仙女儿一样,何时给过我嫌弃你丑的机会了?我才要担心你嫌弃我呢,嫌弃我比你年纪大。小没良心的,每次一争吵就骂老不正经老不羞,这心啊,伤都给你伤的透透的了。”
本来是逗含珠玩儿的,可是说着说着心里真的开始不舒服了。老夫少妻,他本来底气就不足,她还每每气头上伤口上撒盐。
气狠狠的在小鼻子上咬了一口,气哼哼的道:“你个小混蛋,以后再这样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还敢不敢了。”
他龇牙咧嘴的,白森森的牙齿泛着冷光,威胁的凑在含珠的鼻尖上不肯轻易离开。
含珠撅噘嘴,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道:“可是人家就会骂那几句,这都不让骂,那以后你再欺负我惹我生气,我就没话说了。”
赵绚闻言笑的喘不过气来,抱着她的小脑袋使劲揉搓,“小傻蛋,骂人都不会,笨死你算了!”
“那棘奴哥哥教你好不好?”
“嗯,死鬼?色/狼?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当禽/兽,宝贝儿,你亲亲禽/兽行不行……”
含珠给他逗弄的出了一身香汗,两只小手无措的往外推他,“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要,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