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语摸了摸那温热气息残存的脸颊,禁不住傻笑起来。
能看见她隐约携带的娇羞。她轻推了他一下,撒娇道:“拜托,这大街上你就开始学!”
“只觉得夫人说得有礼!”莫璃大将军揉了揉李诗语的额头,带着一贯宠溺轻佻的笑容。
“皇上不是让你出城安抚灾民么,你跟我在这里耗着,会不会扣你工钱啊?”李诗语心道这莫璃大将军没好好干活,想必也是会适当的做些惩处吧。心中一想,整个人就有些哀伤。
钱呢,白花花的银子呢?
莫璃大将军露出无语的神情,问地却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李诗语立刻跳起来:“嘻嘻,因为我爱钱!”
“那你爱我还是爱钱?”莫璃大将军眼里竟然容不得钱财跟他的爱比较低下。
这吃的醋也真是绝了?
李诗语挠挠头,吐了几字:“嘿嘿,这个问题么?”
“快说?”莫璃大将军急道。
“我果断还是都爱吧!”李诗语笑地一脸得意。
莫璃大将军懊恼地拍上了额头:“……”
耳边疾风呼呼地刮?
为何他的心也被刮地凉了半截?
自己看上的女人竟然是一个财迷?
呵,谁让自己爱她呢?
……
钟二伯奔了几个山头,才回到了那个地方。远处翠山跌宕,山峦连绵起伏。他不禁抚着一棵百年古树,喘了口气。
脚下黑靴沾满了林间碎屑儿,行来一路摩梭有声。但是让人心烦意乱地是,他一个大男人,累得不行却还是想要歇一歇。
不想累却耐不住自己的身体和双腿。
真是一件让人麻烦的事儿。
头顶鸟雀翻飞,时不时哀鸣阵阵。
走出林子,便到了平坦的路道。但因为山中杂草丛生。即便是有路的地方,也会错觉自己身在茫茫从林之中。
他的腰又开始疼了。
于是钟二伯只能停下来,继续歇了歇。
但手中的药瓶却又握地生出了汗,带着无法言喻的心酸。
这还是好的,至少他循着那个地方,快要到了。
只要他到了,那就说明他的爱得到了初步的胜利。
过高耸的山岗,守城的属下纷纷放下吊桥,自小路将他迎入院中。
他冷静平和地坐下来,接过了中年男人始竹奉上的一杯茶。
猛地往嘴巴里灌了几口,他才急切地把脸转过去:“大小姐呢?”
始竹正要回答,便见得满脸笑意的卿湄从房中出来。
“二伯,你回来了?”
“是。”钟二伯很没有底气。
此刻,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竹林争吵的一幕。但卿湄却还是故作淡然地忘了。
“天下第一酥那里做的还好么?”卿湄不好意思地关心道。
“一切都挺好的。”钟二伯的脸上努力许久都没有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许久,卿湄发觉自己无话可说,放在身前的手指用力地搅着衣袖。
有些隐忍。
这个动作被细心观察的钟二伯发现了。
他很明白,但凡这卿湄大小姐做出这么一个动作,那一定是因为不知道聊什么,所以心生彷徨,不知所措了。
于是又得他重新寻找话题。
但是他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关切地问:“大小姐还好么?”
卿湄回答:“我……挺好的。”放眼望了一周,“虽然山中寂静,不如外面热闹有趣。但这样活着也许也不错吧?我……在胡说什么,二伯,你不要介意。”
钟二伯忽略了她自嘲的话,摊手将握地带汗的药瓶伸了出去。
“这个……记得用!”
他明显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这个?”卿湄心伤,却内疚地低下了头去,“你又向传太夫要了?”她又强装地若无其事,“二伯我真的没关系,下次不用大题小做。”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什么,她连忙换口,“哦。不是。我是说……我很好,不用替我担心。”
“我明白。”钟二伯朝卿湄笑笑。
这种笑不是失落绝望,只是一种看清了的理解。
他不强求。
但是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善待自己的心。
“二伯这次回来,就是想把这药拿给你。”钟二伯立起来,侧手一抬,“大小姐,二伯告辞了。”
“等等。”卿湄叫住他,温和地笑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用完膳再走吧?”
钟二伯回身,看着她脸上突然的挽留,他没法否决,便只能应承地点了点头:“好!”
卿湄已经很久没有为一个男人下过厨了,她贤淑的做饭手艺恐怕也有些拿不上台面了。但是回想当初嫁给剑平的时候,她自认为自己称得上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这次做菜,她很认真。
可是这种认真骨子里是不包含任何爱意的。或许在她的眼里,挽留钟二伯吃饭。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安的理由。
这么一看,这卿湄就显得心善。
对于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还如此在意着他的感受,怎能否定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厨房内,炊烟袅袅。卿湄穿着天蓝色坠花的围裙匆匆地忙着。
门口不远的梧桐树下,钟二伯正远观着厨房里繁忙的女人。
她越忙越慌,他心里就更平静。那仿佛是告诉他,这个大小姐的心里是在意他的。其实,他哪里了解,这不过是礼尚往来?
情意上的礼尚往来?
他可以真心地为了卿湄上山,来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