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前厅坐了两个时辰,易老夫人接二连三地给她上了几壶茶。李诗语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这情形,以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李诗语自我认为,这个架是劝不和了。不过,倒是可以为弱者求个公平。于是坐着等啊等,待得一身青衣的游离芝来到大厅,尴尬沉默的气氛才得以打破。
“离芝,快去看看你媳妇儿吧,她腹中已经有你的孩子了。”老夫人看着急匆匆赶回来的儿子,满目伤感地提醒了一句。
本来是该着急,可李诗语觉得这个时候替那个可怜的女人讨个说法最为合适。于是乎,她站了出去。
“游大人,请留步!”
她这一声吼,让原本没有发现她的游离芝顿了步,回首一望,突然就怔了。
“羽儿。”游离芝情难自已地解释,“你姐姐的事儿,姐夫不会……”
“正好,我也想和谈这个问题!”李诗语将板凳搬到了正中央,态度恭谨,神色严肃地说,“好了,坐下吧,我们谈一谈?”
游离芝误以为她是卿羽,她是自己爱妻的妹妹,所以没法反抗。只能委曲求全地坐过去。
“羽儿,这事儿没能阻拦,是姐夫对不起你姐姐。但是请你相信姐夫,姐夫这辈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姐姐的。”游离芝急地满头大汗,根本无从解释。
“游大人,我只问你一句,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你可清楚么?”李诗语一板一眼地凝视着她,说地一针见血。
游离芝被逼地满面通红,却还是不愿意坦白:“这件事儿都是姐夫一人的错,是姐夫错怪了你姐姐。”
“等等,我不想听游大人说这个!”李诗语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听说澜夫人去佛阴山面壁思过,是因为她杀了一只猫。”
游离芝欲言不止。
易老夫人心疼儿子,连忙上前,拱手回道:“卿将军,那猫并非普通的猫,而是蓉儿生辰之时皇上赠给她的。敢问卿将军,这样的猫被害死了,难道老身不能对其施以惩戒么?”
看这形势,这老太太是发火了吧。李诗语暗叫不好。
尽管不好,却还是表现地如水平静:“的确,有了皇上这一层关系,这猫当然就变成名猫了。但是,那猫当真是被……人给害死的?”
凭李诗语的直觉,她不会相信那位气质非凡的澜夫人会莫名其妙地去弄死一只猫。况且,那猫既然是皇上赠的,她也不会愚蠢到为了争风吃醋杀个猫然后去得罪皇上吧!谁会有那么傻呢?
想到这儿,李诗语却笑了:“呵,真是有趣。皇上赏赐猫那天,倘若澜夫人不在现场,那么这便是一件小事儿。为了游大人争风吃醋嘛,再说了害死地又不是人。倘若……那澜夫人在现场,那么我又想请教一下老夫人了,你说有谁会笨到去得罪一国之主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澜夫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这番话直中要害。
易老夫人也面色铁青。
她作了作揖,抬起手来,轻声道:“那么卿将军以为如何才肯作罢?”
“查清此事,对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严惩不贷呗!”李诗语转向身后林氏,林氏的脸唰地一黑。竟然双脚都在隐隐打颤。
“林夫人,你以为如何?”李诗语故意拔高了调道,“调查清楚以后,就能给你一个公平。若果真是这澜夫人所为,我觉得罚她去面壁思过都是轻的了,应该拿个大板子,狠狠地在屁股上揍一顿才解气,是不是?”
林氏又开始冒冷汗了。
小厮嘴唇哆嗦地发紫,心道,这卿大将军好厉害,招招让人无处辩解!
易老夫人欠了欠身,微微颔首:“那么卿将军打算从哪里查起?”
“哪里查起?”李诗语伸手接过福林递过来的茶杯,神情盎然地转向焦灼中的游离芝大人道,“游大人才华横溢,这么件家事应该不至于让我这么一个乡下丫头帮忙吧?”
游离芝恭敬起身,答了个是。看向林氏身后的丫鬟翠泯:“翠泯,你将你夫人的那只猫死前经过说给我们听?”
林氏慌了。
翠泯双膝扑通一跪,吓得两腿哆嗦。
“把那日的事儿详细讲给我们听,若你有半点谎言,待明日查清,就将你打发出府!”游离芝厉声一喝。
“是!”翠泯点头。
于是就这么,翠泯交代了那只猫死前经过。说是从院子里回来,不知怎么的,就口吐白沫。然后猫就一命呜呼了。只听说那猫回来的方向恰好通往澜夫人的住宅,所以林氏才一口咬定是其所为。加上自己尊贵的身份,以及娘家人的厉害。所以林氏就撒泼。这游离芝自然是千不甘万不愿。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熬着挨着。他娘易老夫人无法,烦忧林蓉娘家人给游大人带来麻烦,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澜夫人审了。至于为什么会斥到那么阴冷的佛阴山面壁思过,只怕是澜夫人咬死不认的结果。当然了,另外的一层意思就是为了保护澜夫人。因为她深知澜夫人是自己儿子的心头宝,若要林氏害了她,那么自己的儿子也会崩溃的。所以易老夫人选择了这个方式。
最终那游离芝当着李诗语的面惩罚了林氏,又惩罚了底下几个教唆的老奴婢。此事一审过,就立马奔到澜夫人卧房里看望她。
他握着澜夫人的手,眼睛里充满着怜惜,神情也有些呆滞:“澜儿,都是为夫不好,害你受苦了?”
苍白的嘴唇开了开,澜夫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