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蓦然传来一阵剧痛。
季冉昏迷过去之前,脑海里想的是,对方绑架她和孩子,无非是为了对付顾邵庭。
不知道他......
......
季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空气里有浓重的腥咸味道偿。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整个人蜷缩在墙角里。
对面墙上挂着一盏昏黄的吊灯,地上坑坑洼洼的,积了不少的污水撄。
唯一的一扇铁门紧关着,四周窗户也封的死死的,只在最顶端留了一个通风的小口,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季冉动了动身子,脖颈的地方还有些麻麻的刺痛。
她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应该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濒临死亡的恐惧一点一点爬上她的心头。
季冉咬了咬牙,挣扎着想要起身,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闭的铁门外传来“咔嚓”的开锁声,而后,门被推开。
陈权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只手提着食盒,一只手抱着小贝,就这么站在了季冉面前。
小贝被他抱在怀里,小脸苍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看起来就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般。
季冉一瞬就崩溃了,挣扎着向陈权扑过去,声音干哑得如同一块破布一般,“混蛋,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好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陈权面无表情的避开她扑过去的身体,找了个干净的角落的把小贝放下,“放心,她只是吸了迷烟,暂时昏睡过去而已,很快就醒了。”
季冉猩红着眼问他,“你没骗我?”
陈权没搭理她,把食盒放在地上就打算走人。
“等等!”季冉膝盖磕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疼得她蹙紧眉心,咬牙问道“我儿子和白叔呢,你把他们弄哪里去了?”
陈权声线平平板板的,“他们现在没有危险,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只要顾太太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有任何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权一只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的看她,“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带着你女儿从这里逃走?”
这个可能性根本为零。
......
陈权离开的时候,把季冉手脚上绑着的绳子都解开了。
他说,“这里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你不用浪费口舌求救。”
季冉舔了舔快要干燥得裂开的唇,“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想对顾邵庭做什么?”
陈权只是静默的看了她几秒,什么都没说,“咔嚓”一声锁上门,走了。
......
小贝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后醒过来的。
季冉不知道女儿之前经历了什么,小公主在妈妈醒过来的时候惶惶地问她,“麻麻,我们是被坏人抓在这里的吗?”
季冉试探问她,“小贝,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公主这才想起来害怕似的,小手抓着季冉的衣摆往她怀里钻去,“有坏人...白爷爷留了好多血...麻麻我怕......”
“别怕别怕,妈妈在这。”
季冉急忙把她抱紧,温声软语的哄。
“没事了,没事了......”
到底是两岁多的孩子而已,季冉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只是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又觉得担心。
担心小宝和白叔。
隐隐的,也有点担心顾邵庭。
不知道陈权,会对他做出什么来。
......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再度被推开。
季冉是困倦至极了,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儿。
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刻惊醒了过来。
只是人还没反应过来,头皮上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被人揪着头发,大力的拖拽着往外走。
“嘶!”
季冉疼得浑身都在倒抽冷气。
“呜...哇哇......”
小贝原本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人一把抄起,粗鲁的抗在肩上,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不准哭,再哭,把你舌头割了!”
陈权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面目狰狞的往外带着她们母女。
......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地下海鲜储藏室。
四周都是经年不散的腥咸味道。
顾邵庭独自一人,按照陈权的指示到了这里。
这处地方四周都是参天的大树,拿来藏人倒是很适合。
外面是一堵摇摇欲坠的铁门,顾邵庭抬手推开,立刻听到了小女孩儿惊惧的哭声。
那一瞬,他一贯坚如磐石的心立时就揪了起来。
坍塌了一半的水泥柱上,他的小公主被绳子缠绕了好几圈绑在上面。
陈权一只手扼住季冉的咽喉,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她左侧的太阳穴。
“顾总有胆,当真一个人来了。”
“放了我妻子和女儿,我任你处置。”
顾邵庭上前一步。
被陈权喝住了,“站在!”
顾邵庭双手举起,身体缓缓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我什么都没带。”
季冉看向他,眸光复杂。
他就这么空手来了?
顾邵庭也在看她,他的眸色很平静,投给季冉一个安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