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虽然心中屈辱得了不得,但是脸上却还极力维持了平静,问老太太:“这沈大郎若是对宝珠那丫头不死心,回头即使那丫头找回来,恐怕和王家的亲事也会生出变故来?”
老太太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丫头究竟还能不能找回来?这都多少天了,要能找到早该找到了。”
二太太对此也很忧虑:“媳妇也在愁这事情,无论是那丫头的舅家还是她朋友那,都着人仔细打听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若是真找不回来,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咱们还是要尽快想好应付王家的办法才是。”
老太太挑了挑眉毛,看着二太太道:“哦?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应付王家?”
二太太干笑道:“媳妇愚钝,这些大事还是要老太太拿主意才是。”
老太太道:“知道自己愚钝就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若是那王家果然来了,就告诉他们,他媳妇听说了婚事,所以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他若要闹,就随他的便。”
二太太眼睛一亮:“老太太的意思是?”
冯老太太冷笑道:“她不是要躲着吗?那就把她逼出来。如果她听说了这些事情,我就不信她还能坐得住?”
二太太笑着道:“老太太说得对。”可是想了想却又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影响咱们冯家的声誉?素锦现在还没有找好婆家,可别影响了她。”
冯老太太听了这话,目光冷厉道:“她还会在乎这些吗?鬼迷心窍的丫头就要狠狠地敲几锤子才能清醒清醒。”
二太太虽然也生女儿的气,但终究还是心疼多一些,祈求地道:“老太太,素锦是您的亲孙女,她若是有什么错处,您不担待谁担待呢。”
冯老太太摆摆手:“你不要随便给我戴帽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她是我孙女,我不会不顾她。她不是喜欢那沈大郎吗?那咱们就成全了她。这样也可以省去你先前的担忧,一劳永逸!”
二太太一惊,反驳道:“这怎么可以?”
冯老太太目光一厉:“有什么不可以!路是她自己选的,将来是苦是福她都得自己受着。”
“可是先前不是说起过那个恒王吗?而且这个沈大郎明显对三丫头用心不纯,又怎么会愿意娶素锦。难道还要咱们女方上赶着不成吗?”
冯老太太道:“恒王眼看是不可能了。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沈大郎要娶什么样人,也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二太太道:“他可是连父母的话都敢忤逆的人。”
冯老太太道:“她敢忤逆父母,难道还敢忤逆君父吗?”
二太太吃惊道:“老太太的意思是……”
“先前娘娘向圣上请同恒王的赐婚旨意不能成功是因为圣上忌惮恒王,可这个沈况不同,他是朝廷新贵,根基不牢,让德妃向皇帝请旨,还能表明知错改过的心意,皇帝不会不准。二丫头又能得偿所愿,也可免了你对王家的担忧。只要素锦有了着落,那王家就只能一心一意认准了那丫头,到时候凭他闹上天去,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了。这事情回头我找景文商量一下,如果他没有别的意见,就紧赶着办了。”
二太太听了老太太的话,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心里不安:“可是成亲后,他们若是过不好却要如何?”
冯老太太看着二太太,神情有些儿不屑:“他们为什么过不好?就因为那沈大郎喜欢的是三丫头。只有一无所有的女人才要依靠男人的喜欢过日子,素锦的姐姐是德妃,哥哥是皇帝近臣,她又是皇帝圣旨赐婚,那沈大郎若是敢对素锦有什么不好,就是对圣上不满,他若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做傻事。何况那沈大郎和咱们景文又一向要好,哪有折磨朋友妹妹的道理?就算开始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时间一长,也都能被日子给磨没了。我倒是担心素锦那丫头,她若是只想着让夫君喜欢,随着夫君喜怒而变幻情绪,那就算再好的日子也甭想过好。这些话你却要好好地同她说一说,别回头成了亲,人家一时恼了,她也跟着恼,人家一时高兴了,她也分不清东西了。她若是聪明,就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少做一些蠢事,天长日久,自然就受人尊敬了。若是只一心希求夫君喜欢,希求不来,就恼羞成怒,那她一辈子也别想把日子过好。女人这一辈子,说白了,就是要忍,要静。对夫君要尊重,但也要保持距离。有了距离,说话做事才能明明白白,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少做点蠢事就是聪明了。做人夫人的可以不做事,但不可做蠢事。我这些都是经验之谈,从前你公公在的时候,你看着他对我还算敬爱吧,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当初我们成亲,他可是早就有意中人了,可是后来如何,她的意中人成了鬼了,他掉了一次眼泪不也就那样了吗?开始他对我爱答不理,可是到了后来,却事事让我三分。这些都要靠个人努力。”
二太太道:“老太太是有智慧的人,素锦那丫头和老太太比,是将天比地,比不来的。”
老太太淡淡地看了一眼二太太道:“我知道你心里并不见得认可我的说法,那是你还没有活明白,有些人就是这样,只长年龄不长脑子。我也不同你说了。”
二太太被老太太羞辱得满面通红,退出去后仍然觉得脸上辣辣地疼。
之后老太太又将自己的想法同冯景文说了,冯景文虽然也认可老太太的看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