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都疯了。
赶紧左右张望,生怕被别人瞧见凤轻歌这疯疯癫癫的模样。好在经历了那事,凤轻歌已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一大群丫头围着伺候她的感觉了,如今房内,只有她们两个说话的人。
那定时添茶水的丫鬟暂时没看到,本该垂手立在门口随时等候召唤的两名一等丫鬟正在院子里说说笑笑。
奶娘松了口气,谁知一转眼,对上窗外一双冰冰冷冷如看死人的眼眸,嗬!奶奶倒抽一口冷气,“四四四四四……”
“奶娘也觉得摔死的想法很好是吗?”
是个头。
是四不是死啊。
姨娘你给我清醒点!
奶娘心里恨铁不成钢的呼喊显现在了脸上,便变成了对着凤轻歌各种使眼色,结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凤轻歌全然没有注意到。
直到一声清凌凌的男音冷哼传出,凤轻歌的身子僵了僵。
她呆滞地侧首,轩辕忱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而她手里,仍然维持着高举婴儿的动作,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他来多久了?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凤轻歌忽然就挤不出伪装了多年的温柔神色,一窗之外的轩辕忱薄唇启语:“当初救我的,怎么会是你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阴谋阳谋换着来,让他看着都替她累得慌。更甚是,他竟然被她的小伎俩哄骗得失了心,以至于后来几度看不清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错过了本该属于他的阳光。
不是痛斥,不是苛责,这简简单单的问句,更像是对诸多往事嫌恶至极地否定,否定了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风花雪月的日子,否定了他曾经在金銮殿上顶着世人斥责的眸光,也要护她在怀的情感,否定了他们之间曾经种种的美好。
他,后悔了!
这个认知如同一把带刺的利刃,猝不及防又恶狠狠地戳进凤轻歌的心脏,鲜血淋漓。
凤轻歌心骤然痛得不能呼吸。她原本以为经历过被轮风浪的自己早已麻木,也做好准备余生与所有欺辱过她的人争斗到底,却还是抵挡不住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和他悔不当初的表情。
暗中告诫自己想要报仇就要徐徐图之,就要隐忍伪装,所有的理智和隐忍,却在此刻被轩辕忱的一句话扎得破了功,凤轻歌无视奶娘焦灼的暗示,慢慢地放下了高举着的双手,重新将宝贝儿抱入怀中。
眼神却是看着轩辕忱的:“虚伪也比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四皇子来得强不是?”
轩辕忱的眼神更冷。
凤轻歌却已知晓轩辕忱的命门,并将之视为自保的利刃,毫不犹豫的挥向所有企图攻击她伤害她的人,哪怕此人,就是轩辕忱本人。
“就算四皇子想要抹杀我们曾经深情恋慕过的过往,也就随四皇子去了,左右感情虚实不定,无人能捉摸,这时候四皇子想要矢口否认,也没有人会探究到底。”凤轻歌浅浅一笑,从容静立,竟有种遗世独立的风华:“相信今上不会乐意看到能力卓绝的四皇子竟然是出尔反尔之流,文武百官也不会敢于相信任何会对救命恩人挥刀相向的皇子。”
轩辕忱面色骤然变得铁青:“你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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