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话什么意思?”老宋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句。
他的话显得十分拗口,不过处于交谈中的齐子峰完全听得懂。
“那家伙说,收回的生魂又少了一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面的人死了,魂魄还要遭到拘禁?”齐子峰的神情立刻变得愤怒起来。
“拘禁?人家拘禁你的魂魄干什么?有什么用?”
“那刚才那厮说这话什么意思?”
“看来你对修行界的认知,实在有些少,对方当然需要生魂,他们连肉身都不会放过,他们会你饱尝无尽痛苦,而后磨砺出凶煞之气,用来炼制阴魂幡、尸鬼修罗、骷髅兵,那是你想都无法想像的人间炼狱。哼哼,这回你知道什么叫怕了吧?”
“死了也不放过?”齐子峰终于意识到这里边的黑暗了。“他们倒不如都把我们生生炼化好了,何苦还给我们吃食。”
老宋道:“三法宫,还是有行事准则的,这准则不允许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除此之外,你能想象到的一切黑暗的、丑恶的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说道这里,老宋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悸神情。
难怪那天的家伙被拖着出去,会如同疯子一样嚎叫,说话也是语无伦次,原来有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等着他。
天牢里的气氛,本就十分沉闷,得知了这些消息,齐子峰就变得沉默了,虽然对于匆忙来到反五行天牢,感到自己有些草率,但既来之,则安之。为了能够找到李二狗,也必须得拼一把。在此之前,自己必须耐得住一切苦难和寂寞。
时间一天天过去,齐子峰和老宋的关系并没有丝毫缓和,反而由于彼此性格差距太大,矛盾有越来越剧烈的趋势。后来两人渐渐说话都少了,牢房里就更加憋闷了。
一个人长时间不交流,都可能会发疯。
意志再坚强的人,关上几天禁闭,都可能会崩溃。而老宋就是通过自我催眠的睡眠方式,让自己轻松度过这个难关。然而他的做法,让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扭曲,思想也越来越封闭。
齐子峰却不至于意志崩溃,他有强大生存动力,那就是找到李二狗。
在此之前,他还可以模拟囚笼斗。他用稻草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囚笼,又画了两个人在囚笼里面搏杀。他运用从老宋那里得来的有限知识,全部运用到囚笼战当中去,不断地模拟囚笼战斗,把自己想想成囚笼里的其中一个,如何保住性命,成了他眼前的必然抉择。
同时,齐子峰还趁着老宋没注意,将储物袋和灵兽袋吞入腹中,在底牌尽出之前,尽量避免被所有人发现。
天牢里面,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都是昏黄的光线,阴冷的空气从铁窗吹进来溜达一圈,又吹了出去。
几天过后,齐子峰正在演绎囚笼斗。腹中的灵兽袋,突然传来了振动,他赶紧打量四周,发现并无人注意,这才悄悄取出灵兽袋。
那灵兽袋自胃中取出,黏糊糊的带着臭味,齐子峰也别过脸,顾不得脏,将灵兽袋打开一角,瞥眼一看,原来那大嘴兽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
好在囚牢够大,齐子峰悄悄将之放出来,迅速喂了两颗辟谷丹,又将之收回灵兽袋。
可惜,只过了一天,大嘴兽又在灵兽袋里翻滚,齐子峰这才后悔,将这个吃货给带了进来。
狠了狠心,将大部分辟谷丹都给了大嘴兽,又将之安抚妥当。自己留了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岂料,不过五天时间,大嘴兽又饿了……
齐子峰恨不得一巴掌劈死它,思来想去,实在没东西给它吃了,只好将那一件品质低劣的法器丢给它吃。
大嘴兽估计也是饿昏了,不管这法器是精铁铸造,硬啃了起来,崩碎了牙齿也在所不惜。法器到底是法器,哪里是大嘴能吞得下的,只当解馋了。
齐子峰又将大嘴放进了灵兽袋,苦思解决之道。
又不知过了多少枯燥的日子,那名嘴里说着胡话,唾沫横飞的脏乞丐般的囚犯又回来了。
“你们会遭报应的……”
“我老大会来救我!”
“他一招打破天牢,把我带出去。”
“他一个月后就来……”
“哈哈哈,哈哈哼!”
这囚犯一路行来,一路咆哮,引得周围囚牢憋闷已久的囚犯们如同虎狼般咆哮。然而那乞丐般乱糟糟的囚犯,却是挨了两个耳光,又被两名大天位的修者拖拽着前往他所在的囚笼。
“一个月啦。”老宋突然神情紧张地端坐起来,然后调动法力运转全身,暖和身子,好似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没过片刻,先前那两名押解囚犯的大天位修者就向齐子峰所在的囚牢走来,打开大门之后,将老宋接走了。
老宋面色看似平静,却浑身颤栗,也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激动。他很快被带出去,消失在视野尽头。
齐子峰趴在窗口看着,直到几个时辰以后,突然又有几个修为极低的狱卒前来,打开了大门:“唐正,走吧。”
齐子峰突然猜到这几人前来的目的,但表面上却是立刻猥琐地点点头道:“几位爷,咱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问这么多干什么?走吧。”那说话的人,始终托着长音,语调不男不女的。
“嘿,好嘞。”齐子峰又点点头,十分乖巧地配合着。毕竟他此时的身份是唐正那个脓包。
哪怕齐子峰主动配合两人,这两人也推搡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