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朱慕云的电报,边明泽惊出一身冷汗。宪兵队竟然获知了野草的重要线索?是哪条线透露的?一直以来,关于野草的信息都是绝密,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他马上给朱慕云回了电话:知悉,正查。
随后,边明泽迅速向师首长汇报。师首长指示,以最快速度查明原因,尽全力保护野草。
边明泽不敢怠慢,马上向古星地下党发报,让他们务必查明原因。同时,边明泽给其他渠道也下了命令,让他们密切注意这件事。
甚至,边明泽想亲自去古星处理此事。只是,师首长没有同意。边明泽的工作很重要,怎么能轻易离开猪婆山,离开枧头冲呢。
况且,现在情况不明,如果边明泽出了危险怎么办?没查明原因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知道“野草”这个代号的人不少,但是,知道野草真正身份的并不多。
其实,在接到情报后,边明泽也有些怀疑这个情报的真实性。只是,这个情报是朱慕云传回来的,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查清楚。
在克勒满沙街88号,许值在地下室与董广宁紧急碰头。宪兵队掌握了野草的重要线索,这个“野草”,指的是“野草同志”?还是“野草情报小组”?
“许书记,这个情报既然是从宪兵队传出来的。就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么?”董广宁问。
“如果有进一步的线索,家里还会给我们发电报?这件事,不但要快,而且得保密。”许值说。
“我们能做什么?”董广宁说,宪兵队的事情,野草情报小组无能为力。
“你马上联系野草,这件事关系到他的安全,一定要留意。此事关系他的安全,或许他才最清楚原委。”许值说。
许值并不知道,这个情报就是野草向家里汇报的。有些事情,就算是他,也不能知道。
“好的。”董广宁说。
“可惜,我们不能与野草同志见面,否则的话,就能更好的商量了。”许值有点可惜的说,他对野草很好奇,也很渴望与这位同志见面的那一天。
“我倒是希望能与野草同志见个面,许书记,你应该向家里申请。要不然,我这个野草情报小组的副组长,实在有名无实啊。”董广宁苦笑着说。
“有机会再说吧,我相信,一定会有见面的一天。”许值坚定的说,或许这一天要等到抗战胜利,可是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朱慕云下午还是去了趟政保局,大泽谷次郎的情报,他除了通知家里外,还要向李邦藩汇报。这个情报,以李邦藩的身份,应该是知道了的。自己这个时候向他汇报,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他之前有一个计划,自从罗斌叛变后,组织上就要求他更改代号。可是,朱慕云觉得,就这么改了这个代号,实在有些可惜。他向李邦藩汇报,也可以启动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算是“放风筝”的后继。只是,一直没与吴渭水取得联系。无法让他配合“放风筝”的计划,否则的话,朱慕云的把握会更大。
朱慕云在政保局找了个“野草”,他觉得陈旺金比较合适。当然,要给陈旺金戴上这个帽子,不能一蹴而就。目前来说,就他一个人在执行,需要地下党或者野草情报小组配合时,再给他们传达就是。
“局座,这个野草,会不会在宪兵队?”朱慕云汇报之后,问。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李邦藩诧异的说。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有奢望朱慕云能提出什么意见。这个野草,无论潜伏在哪个单位,一定是在很重要的部门,这一点毋庸置疑。
“从罗斌的介绍,野草能量很强。在政保局,就算是我,也做不到这一点。除了宪兵队,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地方了。”朱慕云说。
“那可不一定。”李邦藩不置可否的说。
“局座的意思,也有可能是政保局?”朱慕云问,蓦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别人确实不能问。”李邦藩说,朱慕云有这样的自觉他很欣慰。哪怕再好奇,也不能多问。
当然,他这话并不是怪朱慕云。“别人不能问”,换句话说,朱慕云是可以问的。或者说,他对朱慕云是绝对信任的。
“我更要自觉。”朱慕云笑了笑。
“今天孙明华是不是对宋鹏有意见?”李邦藩突然问,朱慕云与孙明华的私交很好,有些事情他不便直接问孙明华,却可以让朱慕云回答。
“这件事怪我,我原本觉得他一个人待在政保局无聊,想请他去码头散散心。谁知道就说到了宋鹏,他可能是觉得宋鹏最近很神秘,又直接向局座汇报,心里有些不痛快吧。”朱慕云忙不迭的说。
“一个井山,一个罗斌,两张这么好的牌,孙明华都没有打好。现在却怪宋鹏不向他请示,再好的牌到他手里,也会打成臭牌。”李邦藩没好气的说。
“没想到局座竟然如此精通牌道。”朱慕云奉承的说。
“我说东,你却跟我说西。这样吧,给你个任务,这段时间多陪陪孙明华,让他少管情报处的事。”李邦藩说。
“这恐怕不行,孙明华很失落,也很想表现。我看还是得给他找点事干,要不然肯定会出事。要不,派他去外地出趟差?”朱慕云问。
“这个时候出差不现实。”李邦藩摇了摇头,政保局倒是偶尔有去上海出差的任务。只是,情报处很少会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