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楼儿的一层也是个厅堂。陈设和前面的大楼可是天壤之别。锦纬绣幔,桌椅俱全。看样子像是大户人家小姐的绣楼。
三人走进去,立刻有个五十来岁的婆子过来:“见过大王。”
牛七问道:“收拾的怎么样了?”
那婆子瑟缩道:“别的闺女都还好,就是……”
牛七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那婆子吓得双腿一软,‘扑通’就瘫跪在地上:“大王饶命……”
牛七不理她,引着程灵慧上楼。刀疤脸一路跟在后面。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二楼有一条走廊,左右各一个房间。两个房间里都亮着灯。牛七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向程灵慧道:“兄弟,请。”
程灵慧从门口望进去。只看见一个花梨木的博古架。透过博古架的格子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床帐,却不见一个人影。她不敢冒然进去,问道:“不是说看马,怎么到这里来了?”
牛七还没有说话,刀疤脸笑的一脸猥琐:“这里面可是有一匹顶好的‘胭脂马’。”
程灵慧又不是傻子,到了这个地步要还不知道他们说的‘马’是什么,就白长个脑袋了。摇头道:“这样的马,不看也罢。”
牛七道:“兄弟的事我这当大哥的也有所耳闻。这屋里的可是和旁的女人不一样。据说是开州紫金山书院大祭酒的千金。那长得绝对不比皇宫里的娘娘差。”他这话纯粹瞎扯,他哪里知道程灵慧的事,只不过是刚刚让人去找许良正打听了些皮毛。
许良正被官兵以诬告之罪抓到了开州府后,受了一顿皮肉之苦就被充了军。后来,苏侯爷认祖归宗登了大宝。大赦天下他才被放回来。没走到家就让土匪抓住,当了走狗了。程灵慧的事他也是一知半解。但是,秀雯他是知道的。
秀雯母子被苏同接走的事,在程家庄四里八乡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被谁接走就没人能说的清楚了。反正在口口相传中,她是被大官接走做官太太了。也不知道到底演绎出多少个版本来。
榆树沟离程家庄不远,这里的版本是,程灵慧娶了秀雯,不知道秀雯当时已经有了那大官的种,白白给人家养了五六年儿子。最后落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程灵慧去京城,就是去讨说法的。那大官给了她一些好处,把她母子打发回来了。
许良正听到的当然也是这个版本。他当了土匪,并不敢怎么回家,也无从考证。牛七打发人来问程灵慧的事。他就真真假假一通胡说。
牛七什么人?生就的土匪种子。能做匪首,天生就比别人多几个心眼。他听说程灵慧自幼被家人当女孩儿养大。再看程灵慧清秀的模样,心里不免犯嘀咕。有心试探,可程灵慧一副不近女色的君子模样,他心里就更犯疑。
转念又怕是因为程灵慧原来的老婆长得好,寻常女子她看不上眼。怕自己万一莽撞了开罪程灵慧。他这么煞费苦心的留程灵慧,可是有大作用的。
刀疤脸可没有那些弯弯绕的心肠,一下子把程灵慧推进屋,麻利把房门关了。在外面扯着嗓子道:“二哥,你慢慢享受。兄弟咱给你守门。”
程灵慧翻身拉开门,怒道:“你胡吣啥?这事俺干不出来。”
牛七道:“我知道兄弟你是正派人,不能和咱们这些蛇鼠辈搅和在一起。你尽管放心。哥哥今天绝没有伤天害理的心思,只是想成全兄弟你一段好姻缘。那小姐放在咱这里,可是糟蹋了。兄弟进去看看,要是中意。日后寻个机会带回家去过日子,岂不是美事?”这叫啥?硬话软说。程灵慧要是敢不顺杆爬,那恐怕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刀疤脸在一旁帮腔:“二哥,你要是再这么扭捏下去,可就不像个男人了。咱倒是想起那小姐就流口水,一宿一宿睡不着觉。你要是不要,咱就不客气了。”
牛七摆手:“去去去,哪都有你。我都不称,你靠边儿待着去。”
刀疤脸道:“咱又没说谎。自打那小姐来了,兄弟们哪个不眼巴巴瞅着?”
牛七不理他,望向程灵慧:“兄弟,哥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发一次善心。要不,你先进去看看?”
程灵慧此刻自身难保,也不敢十分执拗。点头道:“好吧。”
刀疤脸见她答应了,万分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咱就是个守门的命。”
程灵慧呵斥道:“走你的,哪个用你守门?”
刀疤脸道:“吃不到嘴里,听听声儿还不成吗?你放心吧二哥,咱是不会偷看的。而且,咱在这里给你把门儿,还能防止那些兔崽子们来这里偷看。你不知道,咱们这儿惦记这小姐的弟兄可是不少。他们可不像咱说到做到,光听不看那是不可能的。”
程灵慧闻言,脸都青了。就算她真是个男人,可和人这个那个的时候,那么多眼睛偷偷摸摸的看着,也是不可想象的尴尬。
牛七笑道:“老五说的还真是实话。就让老五在这里给你守门吧。”说完拍了拍程灵慧的肩头,往另一个房间走了。
他刚进去,房间里就传出一个女子的低呼。只是不知屋子里是什么样的女子。
刀疤脸凑到程灵慧跟前,压低声音,满脸猥琐道:“那两个也是美人儿呢。二哥,你要是不急,咱们俩先去那边儿听听声儿?”
“滚。”程灵慧往后一退,退进屋里,用力关上了房门,这才觉得两颊发烧。
她站在门口轻轻吐了一口气。胸腹间闷痛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