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后,夏如浅才敢拿出手帕将额间的冷汗擦掉。
刚才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让我潜入王府寻找什么东西吗?
夏如浅面上淡定,心里却急速运转着。
这下似乎掉进权力风暴中心了,夏如浅暗暗思索。最不能碰的就是权势了,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搞不好随时没命的,必须想个办法,将自己从中间摘出来。
这九爷估计就是九王爷了,父亲和他博弈,彩头是什么呢?
父亲是丞相,应该是当今天子这一边的吧?
如果是,那岂不是皇上和九王爷的博弈?
难道是皇位之争?
可是皇上已然是皇上了啊!
莫不是九王爷准备谋逆,被发现了,父亲派自己去收集情报?!
这父亲也太舍得了吧?
九王爷谋逆还将自己嫁过去?这不是要我死吗?
还是说为了权力,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吗?
包括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去敌营?!
可是,九王爷也应该是知道我嫁过去,并非善类吧!那我的处境?!
惨了惨了,皇位之路可是尸骨搭建的,这些冷血的人,才不在乎死多少人,才不在乎什么亲情,只在乎输赢!
自己千万不能成为垫脚石,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夏如浅叹了口气,为了自己,为了明天,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才是!
休息了不多时,突然一个女子掀帘进来,鹅黄色的绸缎宽袍遮挡不住她窈窕的身姿,看起来不过豆蔻年华,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是水灵。
夏如浅转过头去看她,没有说话。
“姐姐,怎么,这样看着如琦?是如琦做错了什么吗?”
夏如浅有些奇怪,但是并未表露出来,她微微一笑,揉了揉太阳穴:“妹妹莫怪,我只是有些乏了,懒得开口而已。”
“嗯,那就好。”夏如琦松一口气,靠上来:“姐姐真漂亮!如琦真为姐姐高兴!”
“谢谢。”
夏如浅话音刚落,门口就噼里啪啦一阵响声。云朵跑进来,欢天喜地的跑进来:“小姐,二小姐,吉时已到,我来为小姐盖上盖头!”
云朵请了安,为夏如浅盖上盖头,随即竹香也上前来搀扶她。
然后叩别父母、上花轿、拜天地、入洞房,一气呵成。
夏如浅只早上匆匆吃了几口粥,这会儿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却也不敢掀开盖头吃饭,只得任肚子咕噜咕噜叫着。
云朵偷偷从桌子上拿了几块糕点,悄无声息的递给她。
“云朵你太好了!”夏如浅心道一声,立即躲进盖头里,小心翼翼的吃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月亮爬上了树梢,外面的喝酒声恭贺声依然不肯停歇。
“王爷”
终于,夏如浅听见一众侍女请安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
有位妈妈上前走了几步,高声喊道:“请王爷挑起喜帕....”
还未说完,就听见一深沉的嗓音,低哑却不失威严:“下去。”
众侍女立即放下手中的各色托盘,欠欠身下去了,云朵和竹香对视了一眼,没有动。
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嗯?”
夏如浅知道,这必是王爷无疑,而王爷的命令最好是不要忤逆的!赶紧用手推了推云朵,示意她俩下去。
接着又是一阵无言的等待。
这下时间仿佛脱了尾巴,摇摇晃晃就是不肯往前。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让人呼吸都困难起来。
夏如浅抿了抿唇,绷紧了神经。
既然自己嫁过来,是九王爷博弈输掉的结果,那自己的日子似乎不会好过,虽然自己何其无辜,但说出来谁会相信?!这九王爷怕是来者不善,估计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必须打起精神好好应对。
九王爷盯了她半响,终于开口:“爱妃先睡,朝中公务繁多,本王还有事需要处理。”
夏如浅听见九王爷抬脚离开的声音,忙福了福身:“恭送王爷。”
九王爷一走,云朵和竹香立即冲了进来,看见依旧盖着喜帕的夏如浅不知如何是好。
夏如浅倒是瞬间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喜帕摘下,一手指挥云朵卸妆,一手吩咐竹香准备膳食。
看着毫无忧色的夏如浅,云朵有些焦急,却又不敢直说,支支吾吾的十分扭捏,严重影响了夏如浅的食欲。
“云朵你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呢?”
“小,小姐,王爷他,不在这里歇息吗?”
夏如浅忽然明白过来,新婚之夜放着自己就是告诉别人自己不得宠,可以无视的意思啊,怪不得云朵和竹香那样紧张。
夜,静悄悄,夏如浅舒舒服服躺在柔软的床上,幸福的睡了过去。唯一的一丝清明想的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王府书房。
九王爷一脸严肃:“你的意思是大婚前一天,夏如浅的茶杯里被人下了毒?”
李安点点头:“是的,探子来报,在王妃的茶杯里发现了剧毒。”
“哦,本王的王妃倒是活蹦乱跳,看来是有人计策失败了。”
“王爷,这正是令人奇怪的地方。”
“怎么?”
“王妃喝了茶。”
“王妃喝了茶?却没有中毒?”
“是的。”李安顿了顿又说:“另外,我怀疑那人谋害王妃是不是想嫁祸于王爷。”
九王爷食指在书桌上敲了半响,开口道:“派人盯着夏如浅,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