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的,朱学简直是要骂娘了,十中一就合格,真是有没有搞错?就是蒙,十箭也能蒙中一箭,这还考个屁?难怪明军的战斗力一代不如一代,有这样包全套包过关的规矩,还有这十中一的烂合格线,军官都不行,怎么能怪兵?
他也不想想,自己就是花钱过的关,要是严格起来,别说考一场,就是考十场,朱学也过不去。这是典型的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朱学不要脸已经到了极点。
张炎平弯弓搭箭,光是听到弓臂被拉弯的‘吱吱’声,就是知道这是一张硬弓。张炎平眼神锐利,屏息稳住,手一松,“哧”的一声,箭枝快的根本看不到,就已经插在靶子上了。
报靶立刻叫道:“一中一。”
张炎平根本不停,一箭接着一箭,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十箭射完,报出的靶数是十中十。
朱学都看呆了,以他强化过的目力,清清楚楚的看到十根箭都深深射进木靶中,而且全都在靶心,其间距极小,都放不下一根指头。
“啪啪啪”,朱学忍不住鼓起掌来,喝彩道:“张兄好射术。”
张炎平淡然一笑,说道:“我这算什么,我手下有一人,可以在一百步外连射五十箭,箭箭都能射中靶身。”
朱学张大了口,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要知道大明的一百步相当于现代的一百三十至一百五十米。拿着一张硬弓可以射到一百三十米外,五十箭,箭箭中靶?
朱学怀疑的道:“张兄,你可不能吹牛,连开五十箭,箭箭中靶?不说这准头吧,光是力气也不够啊。”
一个合格的弓箭手,连开十箭就得耗掉全身力气,就比如张炎平,虽然他努力装作无事的样子,但朱学可是强化过目力的,能清楚的看到他开弓的右手在颤抖。
张炎平一瞪眼,怒道:“我张某从来说一是一,绝不妄言,你要是亲眼见到铁牛,就知道他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力气了。”
朱学大喜,叫道:“张兄,既然手下有如此猛将,可否将他转到兄弟帐下?不瞒张兄说,我这两日便会被升为大兴巡查,手下没有猛将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张兄可否割爱?我这里有纹银二百两,权作往日铁牛兄弟消耗之用。”
张炎平瞪大了眼,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种事。朱学居然出二百两买铁牛?张炎平大喜过望,叫道:“兄弟当真要收留铁牛?绝不反悔?”
朱学道:“如果当真如兄台所说,不用五十箭全中,只要能中三十箭,我绝不反悔。”
张炎平伸出手掌,迫不及待的说道:“君子一言。”
朱学在他手上一拍,说道:“快马一鞭。”
张炎平哈哈大笑,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说道:“我这就写信,让铁牛来京,兄弟你到时可真不能反悔。”
朱学看到张炎平激动的模样,倒是有些奇怪了,张炎平就算卖人卖了二百两,也不用开心成这样吧。难道张炎平真是吹牛了?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猫腻?
不过已经击过掌,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朱学打定主意,如果张炎平当真是吹牛,大不了和他翻脸就是。
张炎平倒不知道眼前看似豪爽的朱学,已经打定主意准备随时和他翻脸,而是兴致勃勃的骑上马,开始骑射。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十中三,今天张炎平居然马射是十中七,就连主事也难得的说了一句,‘有些本事。’
至于朱学,那就不用说了,十中二,他刚骑上马,连弓都没有拿到手,对面报靶的就一连串的报出来,最后他合格了。
既然通过考试,那主事也不为难,痛快的开出武功合格的票单。
朱学和张炎平走出武选清吏司,张炎平道:“兄弟,等铁牛来京我去那寻你?”
朱学笑道:“我这就去吏部报备,不出意外,今天兄弟就能升成大兴巡查,到时你带铁牛去大兴巡检司找我便是。”
张炎平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祝兄弟万事顺遂,一路高升。”
当下两人分别,朱学骑着马回到京城,前往吏部报备。
这吏部报备,不过是走个形势,其实按照正式的程序来说,朱学已经可以升职为大兴巡查。
但在吏部报备后,就更明正言顺一些。因为只要在吏部落了档,他就是正儿八经的正九品,可以代代传承。可要是吏部没有他的档,那就只能一辈子是个巡查,属于严格意义上的伪官。
因此,吏部报备虽然是形势,可是必须要走。
吏部在内城,朱学此时还没有官身,好在他有顺天府开出的票单,守内城的兵丁在查看过票单后就放他进去了。
内城果然比起外城来,又是一种气象,至少街面上干净多了。六部都在一个地方,吏部也不难找。
只是朱学还是傻眼了,还没有到吏部呢,只见前面排队的官员足足有四五百米,到处都是乌纱帽在不停晃动。
放眼望去,全都是飞禽走兽,其中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是最多的。其中居然还有数个四品的云雁在排队。
武官也有,只是要少的多,只有百十人,朱学也懒得去仔细看,但最低一级的,也是个八品犀牛。
这得排到什么时候?而且排队的全都穿着官服,自己这一身布衣,站在这么多官员面前,太tmd让人看不起了,到时有个官来让你往后排,你让还是不让?
咦,朱学登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