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讲中,米勒大师言辞恳切,不赞美,不贬低。
只详细的从艺术、空间,美学以及意义等各方面进行了着重分析,老人拿出的是实打实的干货,展现出了真正属于殿堂级大师的修养。
可越是这样,越是能让人信服。
“我不知道伊达尔戈女士所谓假钻石的判断是从何而来。”
“我虽不赞同你的结论,但却尊重你的看法!”
在评价的最后,只看见老人站在演讲台前视线看向了伊达尔戈市长所坐的位置,点着名道:“在我看来,这座玻璃金字塔将会是卢浮宫院内飞来的一颗巨大宝石!”
无数网友见到老人先是否定伊达尔戈,随后又称玻璃金字塔为巨大宝石后,一个个掬着笑容,纷纷咧开了嘴巴,乐不可支状。
座位上,被米勒大师点名了的伊达尔戈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没办法将怒气洒在老人身上,紧跟着,她越发恼怒的看向舞台上的白珙桐。
“卢浮宫就好似我的一位长辈...”米勒大师没有停下,紧跟着,他又看向评委们坐着的区域,似话中有话:“她见证着我的一生,成长、成熟、老去...”
“我非常孺慕于她。”
“希望各位同僚,能够为自己的投票权负上责任,希望各位同僚真正的能够从卢浮宫出发,选出自己心中所认为的最好的方案!”
“谢谢大家!”
话毕,老人鞠躬,向台下走去。
老人大步走下台,可厅堂里却陷入沉寂。
哪儿怕以米勒大师的威望,评讲完毕后,竟依然遭到了抵制。
偌大的殿堂没有一丝的声响,一众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却只阴沉着脸,俯瞰向米勒老人。
可在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的地方,大皇宫外,全球数十个国家,无数个家庭内却响起了炙热的掌声与欢呼声!
不多会,珙桐与米勒都落座于各自的位置。
这时,伊达尔戈市长脸色铁青的站在了演讲台上。
她是今晚的主持,负责正常评讲的所有流程。
站在演讲台前,她停顿了数秒钟,深吸一口气后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甚至又带出了笑容,只听她说道:
“感谢诸位大师,每一个方案都是最难得的精品,每一个作品都是一个流派的集大成者!”
“我们难以取舍,可卢浮宫只有一个,终究只能为她择选出最适合的方案。”
伊达尔戈倒是恢复了冷静,姿态大方,从容的说道:“现在我们将进入本场晚会最后,亦是最重要的环节。”
“我们将在直播下,在这样一场晚会中,由评委团的二十八位评委以全透明投票的形式,公开选择出最终的方案。”
“在最后的统计结果里,获得票数最多的方案,其设计师将执掌大卢浮宫计划的主持权!”
说着,伊达尔戈女市长向不远处微微挥手。
只看见,一束追光灯照射向入口处,在哪儿里二十八位侍从端着托盘排着整齐的队伍相继走出。
那托盘垫着红色毯子,其上放了一份信封,信封旁是一只万宝龙的钢笔。
侍从们停驻在对应的评委身旁,将信封与钢笔用双手递给评委。
除去当事人外,没有人注意到,侍从们在弯腰时,似乎嘴巴都不经意的努了那么几下。
一众评委愣了愣,旋即恢复正常,他们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拧开了钢笔的笔帽,把它套在笔杆上。
这一刻,这由十五位世界级博物馆馆长与十三位设计大师组成的评委团成了真正的焦点。
厅堂外,千万名网友们探着头,伸着脑袋,睁大眼睛的看向电视或电脑,似乎这样,他们就能看见评委们写在纸张上的答案似得。
姑娘半夏,盘坐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散在胸前,小脸显得紧张极了,紧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多喘。
她为拥有这样一位同乡而自豪。
中国,京城。
珙桐的前女友穆谨,在租住的小屋里。
灯没开,只有电脑上的屏幕在亮着光。
穆谨也在紧张,她那长长的睫毛都在颤抖,红唇也在哆嗦,她两只手攥着...
这些天,她接到了太多的电话。
特别是,在珙桐经受批评时打入的那些电话,又一次赶着趟似的打了回来。
穆谨听得出来,那酸言酸语中的嘲笑。
他们是在嘲笑她有眼无珠,在讥讽她丢了钻石捡了玻璃...
她没有反驳,亦没有辱骂回去,只暗暗记着,甚至她的心里都有了个注意。
穆谨在观望,也在等,她想看看这曾经让她看走了眼的前男友到底有怎样的潜力。
同是京城,一间小小的单身公寓。
白父白母在等,他们虽然什么都做不到,但只要能看着,心里就踏实。
哪儿怕今天晚上,珙桐的方案没被选上,在老两口的心里也是骄傲的!
厅堂内,十三位各流派的顶尖设计师们也紧张。
这些家伙什么风雨没见过啊,什么标没竞争过啊,什么样大场面没经历过啊!
可纵使是这样,他们还是紧张。
不是造价,和收入上带来的渴望,钱对于这些至少都登堂入室级的大师来说,只是数字罢了。
他们真正在乎的就是那荣誉!
折衷主义顶尖代表,马丁.克莱松大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穿着很正式,礼服是专门手工定制的,此时他视线有些飘忽,整个身子都紧绷着。
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