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逆着光走来的男人,唇角挽笑,声线温软如细沙,“走吧。”
沈其澜看着她白皙精致的脸蛋,含笑的眼眸没有忽略掉她眸底的那抹晦涩。
温厚的大手松开牵在手心的小手,自然而然的将她的行李箱接过来递给身后的炎焰,然后抬起手臂揽在她的腰身,低眸浅笑,嗓音温润如玉,“决定了?”
不远处的轮椅在地面碾过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静止的画面撄。
画面里的女人微微抬眸,揽着她的男人稍稍低眸,有光自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间穿过,像是经过后期处理的光影镜头,唯美的不像话。
轮椅上的男人静静看着这画面,深邃的眼眸平静的掀不起波澜,英俊儒雅的脸庞没什么表情,唯有紧紧绷着的下颌的线条彰显着压抑的情绪。
身后的韩越自是看到那两人,低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问道,“总裁,还过去送吗?”
男人身上是偏休闲款式的黑色西裤和同色衬衫,不言不语的模样像是一幅静默的泼墨画偿。
半分钟的时间,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跟理智,嗓音淡淡,“不必了,回去。”
韩越的目光再度落到不远处的人身上,然后默默的将轮椅转了方向。
搁在裤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江墨北摸出来看了下来电,颇不耐烦的接起,“什么事?”
“你前妻呢?”
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瞥向那抹纤细又柔弱的身影,薄唇微动,“走了。”
靳南森直接炸了,“卧槽,你个傻叉二熊货,让别的男人给你养女儿,你也真想的出来,怂的够可以啊!”
靳南森那架势恨不得把江墨北从电话里拖出来,脱下鞋子暴打一顿,“七月那小妞挺不错,给我家鱼儿预定个媳妇儿,赶紧的,把我儿媳妇追回来。”
江墨北一脸大写懵逼的听着靳南森在那端神神叨叨。
只觉得心头极力压制的念头猛然间就蹿了出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像是魔怔一般,那股念头就冒了出来。
爱她就去得到她。
哪怕手段无耻一些,但至少想她的时候可以看到摸到,而不是像那一千多个辗转不成眠的夜晚,陪伴他的除了漆黑深凉的夜色,便是零零碎碎的片段,拼凑出一个人的模样,残忍又冰凉。
只要他想,他一定可以做到。
反正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渣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再渣一点。
做过让她伤心的事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
机场广播的声音已经在响了,韩越时不时的看向那边的情形。视线掠过那抹小小的身影的时候,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
时间不紧不慢的溜着,对江墨北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清脆又软糯的声音响起,“叔叔。”
像是一道光,撕开了漆黑中的一抹光亮。
轮椅上的男人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眸底乃至心头极力筑起的防备轰然倒塌。
七月小小的脸蛋甜甜的笑着,嗓音也是软糯糯的甜味,“叔叔,你身体好了吗?还疼不疼了?”
他突然就想起了她的名字,七月,她说,七月有她妈妈的爱情。
遇见苏以澈,是那年的七月。
而七月,应该是次年七月出生的,就是说当年以澈离开的时候就怀孕了。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后来怀孕然后早产的。
显而易见,江墨北更愿意相信第一种可能。
成熟俊美的五官铺上柔软的薄笑,声线温和,“七月有心了,叔叔不疼。”
“七月,”温柔的嗓音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缓缓响起。
江墨北看着女人微微俯身,跟女孩儿轻声软语,“我们该走了。”
七月从江墨北身边退开,自然而然的牵着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指,“叔叔,再见,记得要去看七月。”
他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转身。江墨北看着她们的背影,只觉得原本冒出细细嫩嫩的绿草的地方,突然被狂风肆虐,瞬间只剩荒草不生的一片荒芜。
“以澈,”他慢慢叫着她的名字,声音算不上大,但分量却足够让她停下脚步。
以澈没有回头,微微垂着眼眸,静静的道,“江总还有事?我们还要赶飞机。”
男人的嗓音在不算喧闹的机场掷地有声,“你说会给我一个机会,反悔了?”
看着那边走过来的沈其澜和炎焰,以澈稍稍低眸,“七月,过去找爹地,妈咪很快过去。”
七月点头,然后撒开小短腿朝沈其澜的方向跑了过去。
直到看到七月扑进沈其澜的怀里,她才转身看着轮椅上的男人,韩越很自觉的退开好几步的距离。
“江总,您可能没搞清楚,给你一个机会并不代表我就要留下来。”
男人低低长长的笑着,成熟的眉宇间绵延着细长的温柔,“以澈,我可能比你都要了解你自己。”
因为坐着轮椅的缘故,他需要抬着眼眸才能看到她脸上的神色跟表情,“我以为,你让七月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挽留你的理由。”
“七月自己过来的。”
江墨北仍在笑,嗓音里是绵长的温柔,“以澈,三个人看不住一个孩子?你清楚,怕是沈其澜也清楚。”
以澈身体重重一震,下意识的看向那边姿态矜贵又绅士的男人,恰好对上他撞过来的眸光,深沉又温润,带着一贯温和的味道。
他就那么站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