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被摔在地上,殷红的血液沿着箱子的边边角角流出来,里面早已冰冷的东西也从箱子里掉了出来,那股浓烈的恶臭几乎让她当场呕吐,愈发让人觉得可怖。
一只面目全非泛着尸臭的死狗。
她脚步虚浮的爬到办公桌后面,抬手摸到桌上搁着的手机,手指颤抖的厉害,以至于她拨了好几次都拨错了号码撄。
“怎么了?”
听筒里传来那道低沉醇厚染着柔暖笑意的声音时,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原本那股完全靠意志来维持着的逞强和倔强瞬间消散,声音里的哭腔怎么也压制不住,“江墨北,你在哪里……我……”
男人单手落在键盘上的长指忽然停下,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收紧,温润的嗓音冷沉下来,“别哭,我马上过去。”
中午她说明天交设计稿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要加班,本来想来她这边陪她,知道她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她们的关系,所以他就在他的办公室陪她加班,想着等公司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去找她,打算把手边的工作忙完就过去的,谁知她却突然给他打了电话。
还是一副害怕的不行的哭腔。
他只觉得他的心随着墨色的瞳眸一起重重缩紧,手指快速点了保存,然后关机,稳坐在黑色真皮椅里的身子迅速起身,长腿迈着的步子虽然稳健,却隐隐透着慌张偿。
江墨北到她的办公室门口还没站稳,便看见一道纤弱的身影慌乱的扑了过来,直直的撞进他的怀里,娇弱的身子颤抖的厉害,隐隐带着啜泣。
他遒劲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拍着她的背,冷漠的扫到地上的狼藉,幽深的黑眸凝聚着厚重的杀气,暗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像是平静的海面忽然掠起惊涛骇浪,唯独嗓音温淡柔软,“sorry,我来迟了。”
原本刻意加固的心里防线在此刻轰然倒塌,所有说的清说不清的情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要将她溺毙,而他,像是她抱着的唯一一根浮木,在飘零无依的海面上成了她仅有的依靠。
保安也被江墨北第一时间叫来收拾触目惊心的残局。
江墨北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那嗓音那姿态柔软的仿佛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保安低垂着脑袋,尽力降低他的存在感。
直到听那男人淡淡的开腔,温淡的嗓音里浸着冷厉的色泽,“送东西的人呢?”
保安恭敬谨慎的开口,“已经联系快递公司了,那边的答复是因为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所以寄东西的人还没找到。”
男人点头,从嗓子里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出去吧。”
江墨北低眸看着靠在自己胸膛明显是受了惊吓的模样,英俊清贵的一张脸,因为深谙的眼眸的缘故显得阴暗凛冽,除去仍旧温和好听的嗓音低低徐徐的蔓延,“回家,嗯?”
以澈还没有出声便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直接落在他的怀里,仿佛他刚刚问她的话根本就不是为了要她的回答,只是跟她打个招呼一样。
她的交际圈就那么大,她这样凉漠的性子虽然少有交好的,但也不至于跟人起争执得罪什么人。
况且最近两个月她一直跟江墨北在一起,跟外界的接触更是少的可怜。
她确实想不到会是谁跟她这么苦大仇深的。
江墨北看着副驾位置上侧首看向窗外的女人,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简单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发,微微有些凌乱的散在肩上,精致而略显苍白的脸蛋映在后视镜里,神色寡淡而寥落。
扶着方向盘的长指收了收,矜贵的五官线条流畅干净,像是丝毫没受任何事物的影响,“别担心,有我在。”
以澈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才侧眸看过来,眼角弯了弯,“我知道啊!”
北苑,沁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以澈看着原本味道极好都曾是她最爱的几道菜,脑海里忽然浮起之前血肉模糊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涌,素白的手指直接捏着唇跑去卫生间干呕起来。
她中午都没有吃东西,此刻只觉得一阵阵称之为胃酸的液体灼伤着她的食道和口腔。她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江墨北在她冲进洗手间的时候便跟了进去,宽厚的大掌轻轻拍在她后心的位置,英俊的眉目微微蹙着,晦暗的眼眸闪着复杂的心疼,“还好吗?”
以澈只觉得再也吐不出东西来才稍稍直起身子,在一旁的流理台接了水漱口,舒缓了气息,才清清静静开口,“还好,不过可能没胃口吃东西了。”
江墨北只是点头,长指从一侧抽了纸巾递过去,嗓音低沉温淡,“中午也没吃?”
以澈稍稍抬了眼眸,清净的五官大约是白皙的缘故愈发显得苍白,低静的嗓音轻轻袅袅的缠绕在空气里,“唔,忘记了。”
男人闻言原本温和的面色跟五官猛然冷沉下去,淡薄的嗓音也跟着沉了一个音阶,“江太太,你是在提醒我你脑袋不够用?”
以澈,“……”
什么叫脑袋不够用?
以澈仔细观察着男人暗沉的脸色,捕捉到他眉目间的那抹不清晰的不悦,还是抿了抿嘴唇,想着该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却见那男人直接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抹颀长的背影。
腮帮子鼓着轻轻哼了哼,脾气还挺大。
正要告诉沁姨一声不用等她吃晚餐了,却见那男人再次朝她的方向走过来,手里握着一杯牛奶,在她面前站定,抬手递了过来。
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