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不到十分,高子浚在大厅环视一周,一眼便看见靠窗位置安静坐着的女子,她侧首看着窗外,黑白竖条纹的衬衫看上去少了一份古板,多了一分灵气,长长的发松松的挽了个髻,皮肤很白,脊背很挺,窗外的流光淡淡的**来,打在她的周身,衬着黑白的色调愈发显得清冷,偏偏她整个人自成一派的清雅与骄傲。
高子浚迈了步子走过去,在以澈身边站定,微微俯身,略显歉意的开口,“抱歉苏小姐,我来晚了。”
以澈唇畔牵出客套的笑容,“高总客气了,我也刚到。”
高子浚在以澈对面坐了下来,接过身旁侍者手中的菜单递了过去,“苏小姐本人可是要比照片漂亮的多。”
“高总说笑了,”以澈只是随意翻了下菜单,抬头对侍者说道,“上几个招牌菜就可以了。”说完又看向对面的男人,“高总,您看需要另外点些什么吗?撄”
高子浚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侧首看向一旁规矩站着的侍者,“一瓶82年拉菲,谢谢。”
以澈闻言微微挑眉,“高总这么大方,我怕是消化不良呢。偿”
单是一瓶酒就好几万,她可没觉得她能消受得起。
“香槟配美人,我还怕苏小姐看不上我这样的暴发户呢。”
恒升国际她是知道的,听闻这位总裁可谓商界奇才,白手起家,三十不到的年纪已经成为整个白城屈指可数的富豪之一,颜值爆表,身家干净,最重要的是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可是白城炙手可热的钻石级单身男。跟他口中的暴发户可不在一条线上。
以澈想到这里不由的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立体的五官眉眼飞扬,漆黑的眸子敛着浅浅的笑容,一身高定版米色西服看上去少了些凌厉,多了些儒雅,在淡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只是她并没有忽略他那双眸子里隐着的商人惯有的精明。
以澈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只是开门见山道,“高总,我只是应聘的,您又何必如此破费?”
高子浚看着眼前笑容清淡的女子,也不转弯抹角,“苏小姐的能力是无可置疑的,光那一大堆让眼花缭乱的奖项足以让人望尘莫及,只是,”他的声音顿了顿,清润的嗓音更像是循循善诱,“我不明白的是苏小姐为什么要屈居一个小秘书的位置,以你的资历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完全能独当一面,可你……”
高子浚说着摊了摊手,并没有继续说,那表情和语气里却满满都是不解。
餐厅里很安静,唯有小提琴悠扬悦耳的琴音徐徐袅袅的**在整个餐厅里。
她对上那双探究而精明的眸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边的笑容扩散的更加灿烂,连声音都蒙上了浅浅的柔和,“那么,高总愿意聘用我吗?”
高子浚似是料到以澈会用这种避重就轻的态度避开这个问题,只是笑着倒了两杯红酒,修长的手指捏着透明的高脚杯,猩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轻轻旋转,在杯中打了个漩涡,像是起了涟漪的湖面,最后又缓缓静下来,柔润的嗓音扬在空气里,“求之不得。”
以澈看着高子浚举起的酒杯,玉白的手也端起搁在桌上的玻璃杯在他的杯壁上轻轻碰了下,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的像是山涧里急速流淌的溪水声,以澈的声音在这样清脆的声音里显得更加干净,“合作愉快。”
高子浚看着眼前的女子轻抿着杯中的红酒,殷红的酒色沾染在她的唇上,使原本绯色的唇瓣更加红艳,仿若一朵雨后含苞待放的火艳的玫瑰。
原本注意道到她不过是因为那让人叹为观止的学历和奖项,还有能力,后来才发现她居然只是屈居一个小秘书的职务,不由的好奇了些,现在嘛,她比想像中更加明艳动人。
高子浚的眼神愈发变得炙热起来,眼眸中流转的也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因素。
鬼使神差的居然拿起纸巾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拭去她唇上染着的红酒。
以澈抬眸看着她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怔愣,一时居然忘了开口拒绝。
眼见着那双修长但不算白皙的手指触上她的唇,以澈蹙着的眉心愈发的深了几分,刚想开口,却听门口传来一道冷冽似是染着寒霜的声音,“高总的手伸的是不是太长了些,”
以澈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人身形颀长,眉目俊朗,偏偏浑身萦绕着一股冷然的气场,立体的五官隐在玉色灯光的暗影里,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唯有那一身凛然威禀的气息太过强烈,原本翩翩如玉的温润早已消失不见。
那声音像是淬了千年寒冰,刺骨的寒,“若是冷不丁的伸出把刀,任人鱼肉的滋味可不好受。”
以澈看着江墨北走过来,如雪的衬衫像是沾了秋日的白霜,修长健硕的长腿裹在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里,单调的黑白色平添了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凛冽的寒意,她从未见过这样让人遍体生寒的江墨北,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淡漠而疏离的,很少有这样冰寒凛冽的模样,以澈心底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他平常待她的态度何止是和颜悦色,简直算得上宠溺了。
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以澈还是被惊到了,唇畔划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怎么可能。
高子浚看着江墨北一脸冷然杀意的模样,淡淡的挑起了唇角,嗓音亦是清润无波,“是么?”平和的嗓声音甚至没有平仄,“倒是劳烦江总操心了。”
江墨北在以澈身旁站定,侧眸望着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