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里,林碧雯双手拉着赵氏左右摇着,娇声撒娇道:“娘,哥哥回来时不是送了你龙眼大的珍珠嘛,娘就给我两颗做一对珍珠簪呗。上次我去方家,看到茹茹也有一对,娘,我也要嘛,你就给我做一对吧。”
赵氏被她晃得脑袋疼,抽出手揉着眉心,手点了点侍书道:“去挑两颗好点的给二小姐做一对簪子,务必保证做出来的簪子比方家姑娘的那个好。”
“是,太太。”侍书应声下去。
赵氏指尖轻点林碧雯的额头,无奈又宠溺道:“这下满意了吧,快别在我这闹了,回去好好把琴练练,我可问过五娘,你近几日是不是又没好好学了?”
林碧雯歪进她的怀里,脑袋蹭着她的肩,嘟着嘴道:“娘,我就放松这几天不打紧的,五娘那么严苛,我若时时紧绷着,学琴学傻了怎么办,娘上哪找我这么机灵乖巧的女儿去啊!”
“你啊!”赵氏摸摸她的头,好笑地叹道。
年前林碧雯突然生了场病,在床上躺了几天,可把赵氏心疼得不行。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就算林碧雯什么都不会又如何,有她护着,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是以对林碧雯越发宠爱,连她提出送走于嬷嬷的要求都同意了,现在只留下邹五娘教些琴棋书画。
林碧雯扭着身,从桌上拿起一块柿子糕递到赵氏嘴边,道:“娘,庄里不是送来好些柿子,这是我特意让翡翠做的柿子糕,娘快尝尝好不好吃。”
赵氏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道:“嗯,不错。”
正吃着,侍画匆匆掀帘进来,焦声道:“太太,临江轩的小丫鬟来报,说是少爷在外面受伤了,刚被人送回来。”
赵氏用帕子擦着手上的糕点屑,喝了口茶,才开口道:“赶紧让人去请大夫,各院那边也都通知一声,吩咐管家去香铺请老爷回来。”
侍画下去安排,赵氏起身后,对还在吃糕点的林碧雯道:“老太太等下肯定过去,她最疼你哥哥,你注意点。”
林碧雯几口吃掉糕点,拍拍手笑眯眯道:“娘放心,哥哥受伤了,我也很担心呢,我们快走吧。”
赵氏点点头,带着她急忙忙赶去临江轩。
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白逸等在外间,衣衫上带着几道血迹,面色凝重。两厢见过礼,赵氏皱着眉,扯着嘴角道:“多谢白公子送长儒回来,白公子衣衫脏了,我让丫鬟带你去更衣。”
“多谢太太好意,云闲的伤没什么。”白逸眼神往里屋瞟了一眼,面上流露出愧疚的表情,歉然道,“长儒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要在这里等他苏醒过来。”
赵氏适时语气关切道:“不知道长儒怎么样了,我先进去看看,白公子请自便。”说着,她匆匆带人进去。
林碧雯两年多不曾见过白逸,差不多都已经放下,此刻乍一见到对方,略显脏乱的衣裳丝毫无损他华贵的气质,本就俊美的面容变得更加品貌非凡,对他的念想犹如死灰遇到火苗般猛然窜起火来。
临江轩的丫鬟们都在担心林长儒的安危,白逸面前不要说待客的糕点,连杯清茶都没有,她招来惶惶立在一边的小丫鬟,背着白逸对她怒目而视,压低声音骂道:“没眼力见,还不给白公子沏杯茶来。”
那丫鬟唯唯诺诺地去了,没一会就端上一杯茶,林碧雯从她手里夺过茶,随手挥退对方,扭着细腰,把茶放在白逸旁边的桌上,露出一个柔美的微笑,娇声细语道:“哥哥吉人自有天相,白公子不必如此担忧。方才听公子讲话声音有些发涩,赶紧喝杯香茶润润喉。”
听她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人是白逸的兄弟呢。
白逸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讥讽,随后黯然地摇头道:“长儒还未脱险,我喝不下。长儒是林二小姐的哥哥,小姐都不进去看看,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瞧公子这话说的,哥哥受伤,我自然是担心。”林碧雯讪讪地笑道,“我这就进去看看。”
林碧雯进到里屋,见到林碧凝守在林长儒的床头,手拿着帕子给他擦脸,眼圈通红,双眸还闪着泪光。至于林长儒,她只看到上半张惨白着的脸,她凑到坐在一旁的赵氏身边,轻声问道:“娘,他伤得很严重?”
赵氏点点头,沉着脸对侍棋道:“去看看,这大夫都请到哪里去了,过了这些时候还没来!”
侍棋应声正准备走,外面丫鬟喊着“大夫来了”。等大夫进来后,林碧凝忙起身让开床头的位置,着急道:“大夫,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大夫诊脉的时候,翠月扶着宁老太太过来了。
老太太急匆匆地进来,见林长儒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拍着他的大腿哭嚎道:“我的乖孙,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我啊!”
赵氏忙红了眼眶,扶着宁老太太安慰道:“老太太,您先别着急,大夫还在看脉,长儒不会有事的。”
翠月也在旁劝着,终于把老太太劝到椅上坐着。
那大夫把了那么长时间的脉,还没诊出什么病症,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宁老太太看得一阵心慌,忙不迭问道:“大夫,我孙儿究竟得了什么病?”
去长荣堂的丫鬟只说林长儒病了,没说是受伤,宁老太太便以为是他是生病了。
那大夫叹一口气道:“林少爷手臂上的伤口留着黑血,嘴唇也发紫,这是中毒的迹象。此毒甚是罕见,老朽惭愧,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