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司仪话音落下,就有沁芳楼的小二抱着一个木箱过来,让参赛者一一抽取。
林碧凝从箱中摸出一个纸团,打开一看,整个人愣了一会,而后嘴角微微扬起。
田司仪见他们都抽好签看过后,笑着道:“请问哪位抽到一号?抬手和大家示意一下。”
她抬起捏着纸条的右手,田司仪看到后,笑眯眯道:“看来我们的三十五号沈凝沈公子不仅辨香厉害,运气也非常不错呢!那请沈公子直接等待第二部分的比赛。”
林碧凝朝对方点头,唇角勾成小小的弧度,显得含蓄又谦逊。
不知花勉建和那两位评委说了什么,韩老先生含笑地望了她一眼,连严肃地吕进也对她打量一番。
三十九号弯着双眸和嘴角,向她恭喜:“小兄弟,你的运气真好。”
她抿抿嘴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不用参加第一部分的比赛,直接进入最后的比赛,有人恭喜,自然有人嫉妒。
那边二十号不甘地瞪着纸团上的号码,小声讽刺道:“毛小子,就算你运气再好,等下老子也要用实力打败你!”
分组的结果出来了,第一组是二十号和五十七号,第二组是十三号和二十四号,第三组二十一号和四十二号,三十九号在第四组,和二十九号同组。
三十九号心中憋着一股气,虽然不能在第一部分比赛时打败二十号,那么一定要在第二部分给二十号点颜色看看。
台上小二已经将香材摆上桌子,田司仪朗声道:“请二十号杨森杨公子和五十七号蔡奇蔡公子上台。”
蔡奇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和壮硕的杨森站在一起,更显得瘦弱。
杨森对着他张开大嘴巴,冷冷地笑了一下,蔡奇好似看到一张血盆大口般,吓得他后退一步。杨森见他如此胆小,越发笑得猖狂。
田司仪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对杨森这种行为很是瞧不上眼,忙正色道:“第一组辨香,现在开始。”
小二闻言掀开红布,露出一个形似海螺的香材,有瓦盆那么大,正面有突起,大约有几寸长,壳面尖刺密布,非常不平滑,质地看起来很坚硬,若有谁不小心一巴掌拍在上面,想必十分酸爽。
见到此物,杨森和蔡奇异口同声道:“甲香。”
杨森瞪了蔡奇一眼,再次成功吓到对方,抢先接着说:“甲香,又名水云母、海月、催生子或流螺,气微,味咸,性平。药用价值高,可用来治疗脘腹痛、痢疾、淋病、痔瘘、疥癣等疾病。”
蔡奇不甘心被此人打败,定定神,急忙忙开口道:“甲香主要出产于宜城、章城等沿海城市。此香单独焚烧香味不是很好,与其他香材混合后焚烧才能使它的气息更加芳香,著名的春香方里面就含有甲香。”
杨森哼一声道:“看这个甲香个头大,品相上佳,应是产自章城的一等甲香。”
话毕,挑衅地看着蔡奇,好像在说“小子,你可不要照抄我的话”。
“是一等甲香,”蔡奇对于产地不是很有把握,但杨森既然说了章城,他才不会和对方说的一样,停顿一息,接下去说,“我认为此香出产于宜城。”
田司仪见他们已经说完,朝旁边看去,道:“请三位评委评判。”
三人商量了一下,韩老先生开口宣布道:“第一组杨公子胜出,此香确实是章城出产的。宜城的甲香壳上微带青色,且一般最大的个头只一寸来宽。”
蔡奇遗憾地下了台,杨森昂头挺胸,格外得意洋洋,特别是经过林碧凝和三十九号时,鼻子发出重重的哼气声,蔑视一笑。
林碧凝对他的挑衅没有异样的表情,双目只注意着台上第二组的参赛者。
三十九号定力没有她好,暗中攥紧了双手,誓要狠狠打击杨森的嚣张气焰。
第二组有之前和林碧凝说过话的十三号唐克,他很轻松地赢过对手。这表现明显比初赛错了五个的成绩好很多,她猜测对方初赛时可能在藏拙。
第三组的比赛最为激烈,双方直到第四种香材才分出胜负,二十一号蒋泽险胜。
林碧凝初赛完事就走了,不曾看到后面参赛者的比赛,没想到第四组的三十九号蒋泽外貌像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瞧着不靠谱的模样,居然也是个中高手。第二个香材对手没有认出来,他轻轻松松、彻彻底底地送走对方。
“现在请参加第二部分比赛的五位参赛者上台。”田司仪笑着道。
上台时,林碧凝和蒋泽坐在最右边,并排在前头走着。在台阶上,杨森突然快步上前从他们中间穿过,肩膀重重撞了一下林碧凝。
她没有防备,身子旋了半圈朝左边倒去,差点正面摔到地上,还好走在她身后的唐克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林碧凝站定后,心砰砰直跳,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淡笑着朝对方道谢:“多谢唐公子方才出手相救,凝感激不尽。”
唐克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沈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上去吧。”
“嗯。”林碧凝点点头,继续上台。
白逸在杨森撞到林碧凝时,差点没一折扇飞过去废了对方。见林碧凝无事,准备冲出去救人而点地的脚尖重新踩回地面。他紧紧攥着扇子,忍下出手的冲动,目光沉沉地盯着杨森。
对没有触到底线的人,白逸向来宽容,若谁胆敢触及他的底线,那绝对不能轻饶。
家人是他的底线,而林碧凝更已成为他的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