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怔愣住,好半晌,轻笑一声:“你就为这个拒绝我?”
林碧凝正伤心着,这笑声听在耳里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居然还存有“成为世子妃”的妄念,当下便挣扎起来。
他犹沉浸在林碧凝承认喜欢他的喜悦中,此时方发觉她脸上再次布满泪痕,伸手拭泪,哪知她却扭过头避开,挣扎得更为剧烈,他干脆双手将人紧紧锁在怀里。
“放开!”林碧凝顾念着他的伤口不敢再动,冷下声音道。
“不放,我不会再放开的。”白逸抱着越发紧了,也不在乎会不会扯到伤口,“还记得那次我在宴席上说的嘛,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既已认定你,自是要娶你为妻的。”
她的心狠狠一颤,手捏紧他的衣角,呼吸都急促起来,抖着沙哑的声音道:“可是你的父亲和母亲能同意娶一个商女为妻吗?”
“傻丫头,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我会让他们同意的。”白逸手臂松开些,低下头温柔地望着对方,“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吗?这是他第二次如此询问。
第一次相问,他舍身救她,这一次再问,她内心是相信的。
一个拼死护她的人,她相信他的情意,也愿意相信他的承诺。
“我信。”林碧凝回望着他,点头道。
听到这话,白逸终于眉开眼笑,一把搂着她,喃喃道:“我等你这话等得好苦,幸而还是等到了。”
声音中的欢喜快要溢将出来,林碧凝听后红了脸颊,羞赧地轻声道:“你弄疼我了。”
虽说她已和白逸私定终身,但这般被人抱在怀里终觉不妥。
白逸放开她,低头瞧她水盈盈的杏眸,握着她的手道:“往后不许再避着我,有什么事自有我帮你解决。”
“嗯。”林碧凝轻轻应声,虽然她不可能事事靠白逸,但任谁人听到这话都是欢喜的。
手中的小手还是那般柔软,不过怎么有颗粒的感觉,他抬手一看,却是她的指缝里进了许多泥沙,随手折了片树叶,低头专心为她清理指缝,口中淡淡地责怪道:“怎得如此不小心,若叫石子划到手可怎生得了?”
自己受了剑伤都不曾吭声,却担心她会划到手,这般被人宠着的感觉比吃松子糖还要甜呢。
林碧凝弯了弯嘴角,一言不发,只静静凝视对方。那张脸不管看多久都会有惊艳的感觉,面如冠玉,眉目如画,端的俊美无俦。
“好看吗?”白逸突然抬头打趣道。
她忙不迭垂首避开那明亮的眸子,窘迫不已,轻咳一声,想起一事开口道:“也不知道彭越和侍剑如何了?”
“莫忧心,简平架着车落后几里,彭越的伤不算重,肯定能撑到人来。”白逸将她指缝的泥沙尽数挑出,吹了口气,吹去尘土,“倒是我们的处境算不得好,这里离马车所在地有数十里远,他们找来估计要费些功夫,而我又不能用来时的方法回去。天色渐暗,夜间在森林里赶路不安全,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等天亮了在去寻他们。”
白逸那一下吹得她心痒痒的,林碧凝忙缩回手。白逸受了伤,需要休息,她点点头道:“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栖身的地方?”
他们举目四望,坡上坡下俱是或高或矮的树木,白逸拉着她起身道:“看来我们今晚只能在树下坐一宿了。”
“换个地方吧。”方才未曾注意到黑衣首领的尸首还在附近,要她挨着死人过夜十万不能够的。
白逸了然地笑笑,没有揭穿:“往那边走吧,那棵树大。”
他指的地方有些远,他们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林碧凝寻了一根大木头让白逸坐下,她则在附近捡了些树枝。
这林子不知道有没有野兽,点起火不仅能取暖,也能驱散野兽。
待火堆点燃后,白逸拍拍旁边的位置,见林碧凝坐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不满地出声道:“这边暖和,坐过来些。”
“你什么跟在我们后面的?”林碧凝没有挪位,顾左右而言他。
“自你离开上都,我就跟在后头了。”白逸撇撇嘴,往左挨着她坐下,捉住她的手不让她挪动半步。
林碧凝挣了几下挣脱不开,想着之前都同他拥抱过,两人又已确定关系,眼下没有旁人,且被他这样握着安心不少,也就随他去了。
既如此,他肯定知道她在花陵做过什么,便说出自己的猜想:“云闲,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威顺镖局的?”
他的指腹在她细滑的手背轻轻摩挲,摇头道:“那厨娘并未同威顺镖局说过你的事,应该不是他们,看那些人的身手,初见狠厉,杀气浓重,倒像是杀手。”
“杀手?”林碧凝惊讶地张大嘴,“我从未和人结仇,怎会有人要取我的性命?”
“若他们真是杀手,目标未死,只怕今后还会派人。”
闻言,她不禁缩了缩肩,今次都快要小命不保了,居然还有下一次。
白逸知她害怕,宽慰道“不用担心,接下来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人伤到你的。”
有他相伴,她自是万分愿意,她咬住唇道:“我会在外游历一年左右,你离开王府这么长时间,王爷王妃怕是不会同意吧?”
“无妨。”白逸笑了笑,“对了,你找威顺镖局是为了何事?你可知那个沈澄辉早已不在人世?”
“我已从李婶那里得知此事,至于我为何找他……”林碧凝停了下来,林府的事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