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被锯断的女性尸体躺在床上,浑身赤果,满布尸斑,身体已经失去了弹性,被揉捏得变了形,眼珠干瘪,唇鼻腐烂,长发也已经失去了光泽,身上大概是抹了什么,盖住了大部分尸臭,但是混合成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她大概二十多岁,生前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死后还要被蹂躏,不得安息,但已经感觉不到这份痛苦,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郑路头不在这里,蓝色的斗篷静静的躺在角落,陈阵走过去捡起来,确认是夏达那件,逝去的妻子做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送人,夏达根本没有离开这个地方。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蜡烛点着,郑路头应该只是临时出去,很快就会回来,陈阵想了想,钻到了床下。
屋子里静得可怕,外面偶尔有声音传进来,再小都听得清楚,怪异的臭味在房间里弥漫着,烛光稍稍照进床底,但没有照到陈阵,仿佛被一层黑暗隔开了。
等了二十多分钟,有脚步声停在屋外,但是没有进来,再过了五分钟,又一个脚步声走过来,这才有了开门的声音。
“你不会看错了吧?搞不好就是颗涂了漆的小石头,小孩子哪来的结石,骗你的吧?”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中间的客厅里响起,只隔着一扇门,陈阵听得很清楚。
“不不不,真假结石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那颗结石绝对是真的,只是那小子一转眼就不见了,我立马带人去找都没能找到,所以才联系了你们。”郑路头压低声音说道。
接着是破旧椅子的嘎吱声,茶壶盖子的碰撞声,以及水声。
陌生人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响起:“可就为了一两颗结石……不值得花太大精力去找啊,碰巧遇上了还好说,现在连他在哪、住哪个方向离开的都不知道,怎么找?”
“结石是小事。”郑路头用很严肃的声音说道:“我也不是为了结石叫您来的,叫您来只是因为您吩咐过,要是有人在寻那人,就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小心一点。”
“屁的小心一点。”陌生人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叫你来通知我们,不是让我们小心点,只是想通过寻他的人,找到他老窝在哪,把他偷走的东西重新拿回来。”
“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我知道了,要是他再来,我会让人盯紧点,保证不让他逃掉。”郑路头小意的说道。
“好了,既然跟丢,那也没办法了,我走了,你这地方臭死了,该丢就丢,下次有了我再给你就是了,当宝贝似的放着干嘛?你当心那话儿染病烂了。”陌生人说着开门离开了。
郑路头锁好门,又在客厅时逗留了一会,打开卧室的门走进来,嘴里念念叨叨的,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拉住裤带准备解开。
当那只冰冷、坚硬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他喉咙的时候,郑路头惊得猛的吸了口气,但是喉咙被捏住了,气吸不气去,也呼不出来,哽在脖子里,难受得让他升起的yù_wàng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被提了起来,双脚腾空,乱蹬着,抬起手拼命去掰掐住他的手指,但无论如何都掰不开。
等到后背抵在墙上,憋得视线越来越暗时,郑路头才看到了那两道有些浓密的眉毛和那双冰冷的眼眸。
陈阵稍稍松开了左手,只是卡住脖子,没有用力捏,沉声问道:“抓他的是什么人?”
郑路头浑身颤抖,用力呼吸着,从喉咙里挤声音:“是个……结石猎人团……听说是……他以前呆的……”
陈阵皱了皱眉,明白过来陌生的声音说的“偷走的东西”,指就是夏达的妻子,夏帆的母亲,又问道:“他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他们……捡了他的……武器……一直在这附近……找……”郑路头只能发出气音,能够呼吸了,他也冷静了不少。
是夏达的铁棍,不是被大虫子卷走的,是被他昔日的同伴看到了,一直使用的武器,那个结石猎人团的人自然知道,夏达“偷走”了他们抢来的女人,这是猎人团想要报仇了。
“他还活着?”陈阵又问。
“还……活着……”郑路头用力点了点头。
“怎么找他们?”陈阵听到这个消息,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次郑路头用力摇头:“我说了……会死得……很惨……”
“你觉得现在能活下来?”陈阵又捏紧了他的喉咙。
这次郑路头只是摇头,似乎觉得就这样被掐死了也不是坏事。
陈阵皱起了眉头,他没有见到那个人,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卧室里又没有窗子,没办法跟上那人,只那继续等在这里,从郑路头这里获取情报。
只是他太过害怕那些人,不肯说,陈阵就只好让他更害怕自己了。
把郑路头打晕,找来根绳子把他绑在一张椅子上,用烂布块塞着嘴,用冷水浇醒,陈阵找来把刀,用左手捏着郑路头唯一没有被绑住的右手,用刀尖在食指指尖上刺了个口子。
郑路头以为陈阵要砍他的手指折磨他,或是吸他的血,见只是刺了个小口子,也没去触碰伤口,不由得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陈阵。
“等你想回答的时候就点头。”陈阵放下刀,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那根指头的第一个指关节上,用力捏下去。
关节“咔”的一声脱臼了,郑路头的身子猛的崩紧,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陈阵继续用力,食指上那个小小的口子就被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