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生气,会发怒,大概都是因为有所记挂。
如果不再在意一个人,那么无论她在你面前如何挑衅,都会觉得无动于衷。
“不好意思了,我不想跟你再吵架。”娄蓝很少对人说过硬话,一开了口就止不住:“你以为我很闲么,以为我多么想害你?你高看自己了,我不过是觉得你一直在我眼前晃真的很碍眼,什么时候,你要是能消失就好了。”
她喃喃的,像是掏心掏肺的和她说自己发自肺腑的话:“你身体里和我就算流着一样的血,可这姐妹是做不成了,以后,别再绑着我拉话题了。”
再没脾气的人,被欺负的丢了一条命,也终会幡然悔悟的。
娄蓝看着娄月诗气的一脸铁青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歉意,但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含着几分隐忍和善意的脸在众人眼前看上去是弱势的一方,她对面那个抢了她一切的妹妹笑的根本假的不能再假,脸色阴沉的没法看,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从小就不喜欢你,你以为爸爸喜欢你?他恨不得你从来都没有出生你知道么?你和你妈妈都是他的累赘,这是爸爸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娄月诗突然意识到自己能用什么样的话才能真正伤害到她,于是口不择言,毒气攻心般的道:“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爱你,你活着做什么?清霄哥被你害的那么惨,你还好意思和他一起拍戏?想想阎清鸿吧!他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吧,你到底有没有心,不是因为你,阎清鸿现在还好好的呢!”
众目睽睽的,她手臂一扬,手里的红酒就要作势泼出去。
要不是紧要关头她身后那个高个子的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恐怕娄蓝这一次就要报废一件礼服,还要中间退场。
娄月诗仗着有娄家撑腰,任性起来根本不管场合,不过这个世上比她有资格任性的人还有很多,比方说这个拦住她,把那杯酒抢过来,还把里面的酒水都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泼到娄月诗头上的人。
阎清霄的任性是目无法纪目空一切的,道德还是礼仪,他统统的都不在意,对于这个胆敢当着他的面提起自己弟弟的人,阎清霄身上散发的冷气几乎能把台上还在劲歌热舞的整个会场冰冻住。
“清霄哥?”
娄月诗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听见她失控的叫:“清霄哥?你帮着她?你泼我?”
不一会儿有几个娱记从侧面转过来想要拍照,被保安统统请了出去,有人想上来劝,负责这次活动的麦总裁及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了一会儿看保安把所有娱记都请出去做思想教育,才舒了口气,放松的转到后面和阎清霄旁边的人打招呼:“墨少,好久不见了。”
憋了半天的墨晔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往后退几步和麦总咬耳朵:“这儿这么好玩儿你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阎清霄这幅样子,嘿,这俩人谁啊。”
“娄蓝,娄月诗,你总听说过吧?”
“有点儿印象,刚才远远看着她俩说的挺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要泼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过分了吧。”
“是有点儿超过。”麦总摇了摇头,“所以女人之间的争斗实在太凶残,我从来都崇尚独善其身。”
墨晔深深的表示认同。
他和阎清霄这次回来,实在是因为这个月金风内部闹得太厉害,他还没来得及接手,金风董事长就因为破产压力从32层跳下来。这么大的一家娱乐公司虽然摇摇欲坠,但资源和人脉都在,重振旗鼓不是难事,况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来不至于要走到这一步。这其中的内幕没有什么确信的说法,但董事长这个顽固派一死,对墨晔的接手是很有利的。虽然不知道这其中阎清霄动了什么手脚,这种成功也足以令人全身发寒,但墨晔并不在意这些。
其实为了利益,并没有人真的在意这些。
很多人都觉得阎清霄冷淡冷情,实际上他在不少人眼中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这种可怕除了华国上流圈子的一些高层了解,其余人根本无从得知。
娄蓝一直都不知道阎清霄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又是什么时候来到会场的。但她所看的见的阎清霄是个隐忍成熟,固执又出乎意料温情脉脉的人,就算是发怒也从没有今天这样霸道和无情。
假如不是周围嘈杂的环境,娄蓝简直要怀疑她在中途睡着了,在梦里和娄月诗干了一架,刚才她言之凿凿骂的人都是梦里才能做出来的扯淡。
但不是。
娄月诗白色的裙子上全都是红色的酒渍,她精致的妆容全毁了,假睫毛被酒一淋就往下坠,狼狈的半掉不掉,再防水的眼妆也经不住酒水淋和眼泪,糊成一团黑乎乎的,这么看上去一点儿都没有刚才那样可恶,反而有些可怜。
娄蓝心情复杂的看她,笑自己居然有功夫同情这个屡屡害人的仇敌,大家都被阎清霄毫不留情的行为吓呆了,只有娄蓝有心思跟他打招呼:“你回来了。”
“嗯。”阎清霄顺手把空杯子放到一边,根本不在意娄月诗的歇斯底里,冷声警告:“你给我闭嘴。”
哭得凄惨的女人一下子就噎住了,她新换的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