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吗?如果当时能留下顾逸君一时,是不是他就不用承担这些?凌小小一时有些愣神。
“冬雪,我是不是做错了?”凌小小想着那个红衣飞扬的身影,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现在的情况,他是不是会被打击得再也站不起来?那于马上飞扬的笑颜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凌小小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冬雪欲言又止,凌小小看了只是自嘲的笑,果然是自己太冷情了么?她分明知道顾逸君对自己的心思,却还是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任由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任由一个喜欢自己的男孩子走到了将让人粉身碎骨的悬崖边,即使他有些小心思、小算计,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啊!
冬雪看着刚刚还喜笑颜开的主子转眼间变得沉默的可怕,有心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冬风面前的小泥炉里银炭“噼啪”的崩裂,炸响在安静的内室,窗外的知了狠命的叫着,像是这样就能令自己不枉这短暂一生。
冬雪嘴巴张张合合,终于还是开口道:“主子又不欠他什么?他往北地投奔主子,又何尝不是安了自己的小心思?”
“可是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如何算计与我?只不过是想给自己谋一场幸福罢了。”
话虽如此说,但冬雪还是忍不住道:“即便是如此,主子也不必为他的决定负什么责任吧?主子这是动了恻隐之心。”冬雪语气肯定。
令人无法反驳,凌小小也没打算反驳。
的确是动了恻隐之心,她是不喜欢他,但看他落得如此下场还是心里很是愧疚,也不知道他此时情况如何?
徐州县城,顾员外府,内院里人人缄默,气氛压抑的够呛,但外院却是一片欢欣鼓舞,喜气洋洋。
凰帝陛下亲封顾家公子为定国皇子,并肩负与青龙国和亲大任,这可是天恩浩荡,再说这封号也是大得吓人,定国!古往今来,能被封为定国皇子的,那个不是男中豪杰,往前数三百年那位定国公主可是适逢乱世,生为男子,却为当时的凰帝陛下南征北战,定国安邦,这才有了定国皇子的封号。要知道现今凰帝陛下的很多皇子没有封号的还大有人在呢。
有人眼红,自然有风言风语。
“哼,定国皇子,好大的名头,听说那顾家公子可是消失了很久,一回来就被封为定国皇子,谁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呢?”
“谁说不是呢,定国皇子,没有封地也没有俸禄,当的哪门子皇子?”
“哼,这破国的祸水!害的那么多人死于战乱,他却能安安稳稳的嫁去青龙国,谁能说他不是故意的?”
“就是!这卖国的定国皇子,我朱雀国还是头一回有。”
“就该让他去死!”
“对!让他去死!”
不论外边情形如何,如何议论,顾府内院却依旧没人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什么似得。
慕容贞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布满红血丝,“君儿,你好歹吃些啊,就算不吃,喝点汤也好啊!父亲特意给你熬了你爱喝的鸽子汤,君儿!你开开门啊!”一双手已经拍得麻木,但却丝毫不停。
“君儿,你再伤心也要吃饭啊!你看看你父亲啊!他不比你好过啊!”顾员外也在门外规劝。
要不是总能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她们二人早就闯进去了,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自从前天陛下的圣旨颁下,君儿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先前还只是哭,后来索性连哭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除了稀稀疏疏的声音,一句话也不说。
这两天她们终于从各种渠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复杂难辨,只是一个劲的叹气,自家君儿命苦啊!
“君儿!你让父亲进去啊!”虽然他平日里对君儿十分严格,但事实上心中的溺爱却是一分也不少的,此时心中也为儿子伤心不已。
儿子此去虽说是和亲皇子,但却是身为罪人被送去青龙表诚意的,安能有好结果?女方岂会疼爱他尊重他,那些不明事理的平明百姓听信他人谗言,把破国的责任都推到自己儿子身上,岂能不奋起刺杀,此去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哪里还会有活路?
可是君无戏言,他们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看着儿子以自己的性命去平这民愤。
慕容贞第一次后悔曾经逼迫儿子嫁给朱雀城的权贵,要是当初遂了儿子的心愿,他也不会离家出走,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说不定这回儿子还和他梦中的妻主恩恩爱爱,两不相疑呢。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不论外界怎样的议论,也不论他人是谩骂还是叹息,时间还在流逝,历史就像滔滔的洪水巨兽,一往无前,无人可以更改。
那些弱者,不能将怒火指向强大的白虎国,而卑劣的砍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还为成年的弱男子。
朱雀国分别向其他三国派遣了使者,四国之间的局势一时有些诡异。
去青龙的使者前去和亲,去玄武国的使者据说前去为玄武皇贺寿,前去白虎国的使者当然是前去议和。
朱雀国的形势已经危如累卵,像是一个捞水的筛子,四处漏水,北地的流民还在不断地往朱雀城涌入,更有人往更为安全的中州而来,寻求更为安稳的生活,但显然这部分人是更为富有的那一部分,一般人家根本没这个财力。
有富人,就免不了有强盗,朱雀国内已经乱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