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已经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这个安澜实在是太机智了,几句话不仅解决了纠缠不休的卫国公夫人,还让皇上离了威,看来女人啊,还是要聪明些才好。只是不知道,那个安乐是不是也如此呢?
要知道皇上继位三年,这三年怎么过的太后看的清清楚楚,那几乎就没有一天不被大臣们指摘的。奈何她的身份让她不好说话,看着儿子受气,她也憋屈啊。如今,安澜让他们看清楚了,冒犯君威,是要受罚的。
安澜啊,能多住一些日子吗?
安澜进入太后的寝宫,正要行礼。太后已亲自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跟祖姑母这么客气干什么,以后不要再行这些虚礼,快来坐再祖姑母身边。”安澜谢了恩坐过去。
太后拉着她的手温和道:“祖姑母就知道你这孩子聪明,肯定能帮皇上让那帮老臣哑口无言。还让那卫国公夫人再不能进宫来烦人,也算为你母亲报了一箭之仇。”
安澜谦虚道:“皇舅舅英明神武,自能解决这些麻烦,只不过顾念这些臣子卫国效力,不好过分驳了他们的面子。不过安澜年幼无知,又不在大周久留,所以无所顾忌,得罪人也不怕,这次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太后点头,安澜不仅聪明,又不居功,实在让她心生欢喜。忍不住拉着她的手道:“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定亲了没有,不如……”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安澜抢着说道:“安澜已打定主意,这辈子都陪在母亲身边。这几年都没好好陪过母亲,后面的日子,安澜定要好好尽孝。”
“这样啊。”太后明显的失望了。她本想让她也留在宫里算了,就算不行,留在大周嫁给勋贵之家也能就近帮助他们母子,现在看来,不大可能了。这也难怪,长宁只有这一个女儿,怎舍得她远嫁,更何况是大周?
安澜看看左右,太后年纪虽大,却还没糊涂,精明的很,一见就知道安澜有秘密的话要说。便道:“你们都出去吧,哀家要和安澜公主说些体己话。”
“是。”宫女嬷嬷都退了出去。
安澜神情郑重一些,说道:“安澜今日上这朝堂上走了一遭,依稀看出一点端倪,特斗胆对祖姑母说几句话,若说的不对,祖姑母要恕安澜年幼无知,不要怪罪。”
太后嗔道:‘这是什么话,有话就直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是,”安澜便道,“安澜在这朝堂之上,发现大臣们自恃年老功高,似乎对皇舅舅不怎么恭敬,动不动就一群人逼皇舅舅表态,哪里有一点臣子的姿态!皇舅舅金口玉言,说了他们就该照做才是。怎么情形倒像是反了过来。而且居然没有几个人帮着皇舅舅说话,简直是藐视君威,都该拖出去打板子!”
太后叹息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儿年幼,先皇虽悉心教导,但毕竟经验不足,很多事情都要依靠大臣们多思量思量。他又一向尊老,免不了纵的这帮人越发刁滑。偏祖姑母不好多言,只能让皇儿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不然,这后位又怎会这么轻易便给了虞家?”
安澜忙道:“祖姑母这样做,便是帮了皇舅舅最大的忙!”
太后看向她,有些不解。
安澜解释道:“今日在朝堂之上,安澜突然想到,皇舅舅之所以孤立无援,便是因为祖姑母您啊!”
“你说什么?”太后不悦。
“因为您大梁公主的身份。”安澜紧着补上一句,“朝中没有外戚,是利也是敝。”
太后想了想,没错,是这个理。皇上初登帝位,要与大臣争权,若是自己有娘家人帮衬着,那就容易多了。只可惜自己娘家虽强,奈何远水不救近火,根本帮不上忙啊!
“可是有皇后啊,皇后一家也是家大业大,怎么也没帮上忙?”太后又想到一点。
安澜冷笑:“公主和亲之事两年前便有了眉目,虞家又怎么敢全力帮扶皇上?万一皇舅舅大全在握,又有您偏向故国,皇后的位子还坐的稳吗,那岂不是给安乐做了嫁衣!”
太后眼前一亮,对啊,虞家的态度一直怪的很。以虞家的树大根深,要送给皇上几个心腹那还不容易,偏他们没有这么做,原来症结在这里,是怕皇位稳了后位不稳。
太后气道:“真是小人之心,皇后好好的,哀家怎么可能为了自家孩子想废就废呢!”就算她心里动过这个念头,此时也是绝不肯承认的。
安澜不动声色:“祖姑母心胸坦荡,奈何小人难免戚戚。所以,安澜以为,他们是在观望,看安乐进宫之后,祖姑母和皇舅舅的态度。”若果真有偏私之举,你这皇帝还是继续憋屈着吧。
太后看向安澜,眼神中充满感激:“还好你提醒了祖姑母,不然,日后但有一点疏漏为人诟病,恐都会让虞家人多心。要不还是娘家人贴心呢,这个道理这么简单,祖姑母是身在局中看不透,可身边之人也没个提醒的,唉……”
安澜忙谦虚道:“这偌大的后宫都要祖姑母操心,您又没亲上过朝堂,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欺负皇舅舅,难免没往这方面想。安澜也是看到众人都指责安澜,却只有皇舅舅一人愿意帮安澜才突然想到的。”
太后握着安澜的手,心里开始寻思,这先前的许多想法都要改改了。故国再好,却不能保证她们母子在大周日子过得顺遂,所以也只有先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只有,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