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点点头,却无力说话,怔怔地瞧着她面容,见她比之在金门派之时,胖了不少,问道:“师父教咱们的剑法,你还练习着吗?”
赵妃摇摇头,不敢看他,说道:“没有。”
柳长青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便都不再说话,看着今日月亮依旧圆圆,只是上面蒙了一层雾一般,瞧不清楚。不禁又想起和赵妃探讨月亮之时的打赌情形,杜总书和舒总杜二人问起过自己爱不爱打赌,自己就想起来以往和赵妃在一起打赌月亮之事,两人就那么相互依靠着,一直坐到第二天清晨。
那天夜里可真冷,不过可真是舒服,柳长青胳膊也酸麻难耐,可就是不愿松开露着赵妃的手臂,看着月亮一点一点模糊掉,渐渐地消失不见。
柳长青就这么慢慢地想着,想着,渐渐地入了迷,好似又重新回到那一天了一般,仍然看着此时天上的月亮,说道:“你冷吗?风刮的有些大。”
可是此时四处平静,天气又炎热,虽然两人此时再高峰之上,但仍然只有徐徐威风袭来,并不会感觉到冷。
赵妃一愣,问道:“你说什么?嗯,不冷。”
柳长青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你让我来,有什么话要说,这就说吧。”
赵妃这才悠悠说道:“青哥……”
柳长青正色道:“我是赤魔堂堂主柳长青,你叫我柳堂主便是。”
赵妃身子猛然一震,知道柳长青又忽然想起了自己背信弃义,移情别恋之事,终于狠下心来,要与自己划分界限了,泪珠在眼眶之中打颤,说道:“你……你当这赤魔堂堂主,是为了什么?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
柳长青这时才冷笑一声,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你若是知道我,当时我被陷害之时,你就不会轻易相信。”
赵妃紧紧咬着嘴唇,说道:“以往之事,不必再提。我……我……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账,我……我……”
柳长青并不往下接话,斩钉截铁道:“不提就不必提了,你有何事,尽快说罢!今日是我洞房花烛之夜。”
赵妃又是两行泪珠划过,滴落在地,说道:“柳堂主,你要报仇,是不是?你若是要报仇,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你要找的所有人,他定会帮你找到,并且亲自交到你手中,咱们……那金门派的《天玄武谱》,也定会找来给你,但是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柳长青淡淡说道:“不必,我柳长青堂堂热血男儿,报仇雪恨之事,岂能假借他人之手?梁照是不是?哼,我宁死也不会要他帮忙。”
赵妃低着脑袋,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的。他……他……他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若是你能答应原谅他,你若要仍然找他报仇,那就尽管下手,他也绝不阻拦,就算当着天下之人的面,让他下跪向你求饶,那他……他也一定义不容辞。”
柳长青“哼”的一声,问道:“他怎的不亲自前来找我?”
赵妃说道:“他……他没脸见你,但若你答应他这件事情,无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你,只愿你不要……”
柳长青摇手打断道:“不必了,我宁死不食嗟来之食,赵姑娘,我也当奉劝你一句,造反忤逆,乃是当今第一重罪,切不可行得。”
赵妃惊讶退后几步,问道:“什么造反?什么忤逆?”
柳长青瞧她脸色,似乎不知一般,闭眼说道:“你当真不知道此事?你一直在他身边不是么?他做的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赵妃说道:“我……我不知道啊!难道他……他……是要造反?啊!这……这……”
柳长青这才知道她并非作伪,看来梁照有意向她隐瞒此事,若说造反,那是决计不会让赵妃知道的。
赵妃瞪大了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忤逆……忤逆……忤逆乃是死罪。是了,怪不得他让我这般说……怪不得……”
瞧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柳长青忽觉得有些不忍,问道:“他说什么?”
赵妃茫然说道:“他……他让我转述,说法少堂主忤逆……正是!他说的也是忤逆……说法少堂主忤逆亲生父亲,令天下之人都将法无门老堂主当做是qín_shòu不如之辈,令群豪唾骂,万万是行不得的,还有一人也犯了忤逆之罪……”
柳长青叹声说道:“我非是忤逆,师父师娘说不让我报仇,是怕我功夫不够,反而死于仇敌之手,如今我功夫盖世,又兼任赤魔堂堂主……”
赵妃茫然道:“你?不是……不是你,你怎么会忤逆?不是的,是东蒙派的霍大庆掌门人,梁哥……他说道,说东蒙派霍大庆不是好人,忤逆父亲不说,还下毒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尸骨不得安生……”柳长青不由得抖动一下,赵妃继续说道:“……他知道索姑娘一直耿耿于怀于此事,今日告诉你,霍大庆害死父亲的证据,就在霍大庆自己的房中。”
柳长青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赵妃见他不愿多言,哀叹一声,说道:“索凌姑娘,她长得可真好看……”说着向后走去,就要下山峰,缓缓走去。
柳长青派了一名弟子护送赵妃出去,看着他的背影,茫茫然然,忽然见赵妃转过头来,问道:“那日舞女之事,是你想出的点子,是不是?”不等柳长青回答,就已经离去。
柳长青回到住处,